记忆碎片里的人一会儿变多、一会儿变少，有的时候又是一只大狗把“他”叼在嘴里玩。
被甩来甩去的是当初的黑毛蛇，但黎蔟也感觉到了一阵眩晕，忍不住趴在角落里干呕起来。
叼着第二条黑毛蛇跑回来的小黑蛇愣了一下，还是交出了嘴里的蛇。
一颗红色的药丸被塞进黎蔟口中，淡淡的甜腥味盖住了嘴里的苦腥味，黎蔟用矿泉水漱了漱口，缓了一会儿让张海汐继续，他受得住。
张海汐见过的第一个能读取费洛蒙的是无老狗，但他的鼻子早年间就受损严重，所以无老狗一生中读取费洛蒙的次数不多，总共也才七八次，得到的记忆片段也都是些零碎的场面。
第二个是无邪，但知道无邪能读取费洛蒙完全是意外。
因为当初九门里说她身上有香味的就只有无老狗，所以她理所当然地怀疑无邪身上有和无老狗一样的特质。
后来，她知道汪明月也能读取费洛蒙，但是由于常年替汪家读取费洛蒙，汪明月的嗅觉早就坏了个七七八八。
费洛蒙最佳用法是直接吸食，张海汐晃了晃手里收集起来的液体，递给了黎蔟。
“吸食的效果最好，要试试吗？”
她没骗黎蔟，而黎蔟也没有让她失望，他们在第二条蛇身上发现了小青蛇的线索。
颤抖的手指指向了某一处，张海汐把小黑蛇放到黎蔟身上保护他不被这里的蛇攻击，自己朝着黎蔟指出的方向追了过去。
她刚走没多久，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追了过来，紧跟其后的还有没能拦住闯入者的解家人。
“黑爷，当家的不让您进来——”
“闭嘴！”
被戏耍了好几次的黑瞎子已经不想再维持什么风度了，他现在就想把人找到，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孵化室里只有一个躺在地上的少年，解家伙计只知道自家当家的让他们放了两个人进来，也不想闹出人命，所以立马安排人把看上去不太好的黎蔟给抬出去。
“等一下！”
“嘶嘶嘶！”
从黎蔟衣服下钻出来的小黑蛇嘶嘶嘶地吐着蛇信子，警告着其他人不许争抢她的猎物。
灰色的瞳孔注视着这条从张家人手里跑出来的蛇，黑瞎子真的是快被气笑了。
把蛇都带走了就是没把他一起带走？
找了解语辰也没来找他？
张海汐，她完了！
有蛇守着的黎蔟无法靠近，黑瞎子也懒得管一个陌生人的死活，可惜周围的蛇实在是太多，不然他自己就追出去了，现在还得等张启灵把人带过来。
被带过来的张海楼摸不着头脑，他好像没说过他也会玩蛇，虽然只是一点点，族长是怎么看出来的？
“能过吗？”
看着已经全部竖起上半身的黑毛蛇，张海楼紧张地握着自己手心里的蛇，这场面，就算他能过也不敢过啊！
“额……我自己可以，带人不行。”
他可没有那两姐妹或者另一个张家人那么变态的控蛇能力。
等到张海楼小心翼翼地跨过蛇群来到另一边，解家伙计手中的对讲机发出呼叫声，在几位大佬的注视下，伙计忐忑不安地举起对讲机。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进去的两个人只出去了一个，去找找另一个是不是死里面了，把尸体带出来！”
可不能让其他人发现他们解家偷偷放人进去，不然又得被盘问。
张海汐完全就是追着那一抹绿色跑出去的，但是没想到小青蛇反嘴又给了她一口。
几年不见，毒性见长，张海汐晃了晃有些头晕的脑袋，强撑着开车离开。
黎蔟交给解家人，她很放心。
至于小黑蛇，等她走远了，小黑蛇自然会从黎蔟身上下来，留在古潼京等她，或者被谁给带回去。
在外接应的汪灿问都没问黎蔟一句，从驾驶座上把已经陷入昏迷的张海汐拖出来放到后座，让刘丧照顾着，他负责开车离开。
“收起你的小心思，要是被张家人追上了，我第一个弄死你！”
刘丧迟疑了一下，对比了一下战斗力后把手从麻醉枪上移开，转而查看起了张海汐的情况，在她手上发现了两个小孔。
“她又被蛇咬了！”
“嗯，你找找看，看看蛇是不是还在她身上。”
刘丧不敢，他怕自己也被咬一口，他可没有张海汐的身体抗造。
“男女授受不亲，要不等她醒了再说？”
“怂包！”
话虽如此，但汪灿也没强求，反正他坚信张海汐不会被蛇毒毒死。
至于接下来怎么做，还是得看张海汐。
这次的蛇毒有些过于霸道，张海汐足足睡了一天两夜才醒。
脑子里突然被塞进去了很多记忆碎片，她不得不让汪灿先找个地方暂时住下来，她需要时间梳理一下这些记忆碎片。
还有刘丧，也该处理了。
雷达再次发出警告的刘丧这一次躲到了汪灿身后，目光警惕地看着突然盯上他的张海汐。
“你想干嘛？我可是你们的人，你们不能卸磨杀驴！”
“……你之前说我身上有两道心跳声，对吧？”
“对，就是两道。”
刘丧也遇见过一些很特殊的人，包括天生两颗心脏的人，所以他当时没有多想。
张海汐点点头，开始把身上的东西全部掏出来让刘丧一个个地去听。
“听听，是哪一个。”
刘丧很确定，当张海汐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大活人的声音，于是张海汐又开始一个一个地把东西装回去。
“等等！”
那道极其微弱的心跳声又出现了，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张海汐手里此刻握住的东西，正是那块刻着凤凰图案的不知名玉石。
只要一离开张海汐，玉石又会归于平静。
只有佩戴在她身上、和她的皮肤直接接触时，刘丧才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跟活人的心跳声一模一样，我之前还以为你有两颗心脏！”
“一个汪家人身上捡到的，汪灿，有印象吗？”
“在仪式上，汪先生把它交给了汪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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