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最深处的阴影中,厄刹罗站在那面古老的黑色石壁前。石壁表面泛起诡异的涟漪,另一端隐约显现出圣光笼罩的景象。
“你来了。”石壁对面传来一个冰冷得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那声音里透着天生的高高在上,“说出你的条件。”
厄刹罗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在进行一场危险的交易:“我有你们需要的东西——灵武大陆外围三处空间屏障最薄弱的精确坐标。其中一处,就在你们上次降临失败的区域附近。”
石壁对面的圣光微微波动了一下。
“还有呢?”那声音依旧冷漠。
“还有关于林默的情报。”厄刹罗压低声音,“这个‘异数’的力量正在快速成长。他的混沌之力能够同时克制魔气与圣光,更麻烦的是——他刚刚吞噬炼化了深渊魔君投影的部分本源,正在闭关突破。”
“突破到什么程度?”对面的声音第一次有了些微变化。
“化神巅峰,而且……”厄刹罗顿了顿,“他的力量很特殊。如果让他继续成长,恐怕下次你们降临,会付出比上次更大的代价。”
石壁对面沉默了片刻。
“代价。”那声音恢复了冰冷。
厄刹罗知道关键的时刻到了:“两个条件。第一,天使军团下次降临时,必须优先全力对付林默和他的核心势力,我要你们牵制住他所有的精力。”
“第二,事成之后,灵武大陆要有三成疆域归魔域自治。圣光不得干涉这些区域的统治,我们需要……生存的空间。”
“可笑。”对面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污秽的生灵,也配谈条件?”
厄刹罗眼中红光一闪:“没有我的情报,你们要付出多少天使的性命才能强行打开通道?又要损失多少才能摸清林默的底细?他的混沌之道,对你们所谓的‘纯粹秩序’来说,同样是必须清除的异端。”
他向前一步,声音更沉:“你们应该已经感应到了——他体内同时融合了圣力与魔源。这意味着什么,你们比我更清楚。”
石壁另一端的圣光剧烈波动起来,隐约能听到几声压抑的愤怒低语。
良久,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明显多了几分认真:“坐标的精确度?”
“误差不超过三里。”厄刹罗取出一块黑色晶石,“这是第一处坐标的验证信息,你们可以自行探查。确认无误后,我会给出全部三个坐标,以及林默的详细情报。”
“至于林默的弱点……”厄刹罗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他的力量虽然能克制圣光与魔气,但并非无敌。他正在尝试融合两种极端力量,这个过程本身就充满风险。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施加足够的压力……”
“说清楚。”对面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
“他体内光暗力量并未完全平衡。”厄刹罗缓缓说道,“如果受到足够强烈的圣光冲击,或者足够精纯的深渊侵蚀,都可能引发他体内力量失衡。特别是现在,他正处于突破后的巩固期,这个时机……很微妙。”
石壁对面再次陷入沉默,这次沉默持续了很久。
厄刹罗耐心等待着。他知道对方在权衡——一方面是对魔族本能的厌恶与不信任,另一方面是清除林默这个特殊威胁的迫切需求。
终于,那声音再次响起:“可以接受你的条件,但有附加条款。”
“说。”
“第一,魔域在战后获得的三成疆域,必须位于大陆边缘的‘贫瘠区’。第二,魔域不得主动向外扩张。第三……”声音顿了顿,“我们需要你在关键时刻配合行动——当林默出现时,魔域必须从另一侧发动攻击,形成夹击之势。”
厄刹罗沉吟片刻。将魔域限制在边缘区域确实不利,但比起现在被林默压制的局面,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至于夹击林默……
“可以。”厄刹罗点头,“但你们必须先展示诚意——我需要看到天使军团主力确实在针对林默行动,而不是借机清洗魔族。”
“交易成立。”冰冷的声音作出最终回应,“三个月内,准备好所有情报。届时我们会再次联系。”
“记住你的承诺,污秽的生灵。”那声音最后说道,“在最终净化来临前,暂且容你等苟活。若敢背叛……深渊与圣光将同时成为你的敌人。”
圣光消散,石壁恢复成普通的黑色岩面。
厄刹罗站在原地,眼中红光闪烁不定。他知道自己正在玩火——与天使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但如果操作得当……
“等你们和林默两败俱伤……”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这大陆的归属,恐怕就不是你们说了算了。”
他转身离开这处秘密山谷。现在,他需要做两件事:一是准备好那些坐标和情报的细节,二是暗中调整魔域的部署,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准备。
回到魔域大殿,迦罗已经在等候。
“尊主,情况如何?”
“交易达成了。”厄刹罗坐回王座,“三个月内,天使会再次降临。这次他们的首要目标是林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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