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悬在手机的通话键上数秒,堀北铃音最终按了下去。
这个动作耗尽了某种顽固的坚持,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莫西莫西?哎呀,是堀北同学?” 栉田桔梗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甜美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真意外呢!有什么事吗?”
她自然知道同学刚刚把她的号码给了堀北铃音,并且一直在等这个电话。
“……” 短暂的沉默。
堀北的声音像是从干燥的喉咙里挤出来,带着刻意压平的调子,
“关于平田的学习会。须藤、池、山内,没参加。”
她省去了所有寒暄,直接切入核心。
“啊,那件事呀,” 栉田的语气立刻切换成带着忧虑的体贴,
“确实很让人头疼呢。堀北同学是在担心他们考试会拖累班级吧?” 她点破了堀北话语背后的意思。
“……他们的成绩会影响班级点数。” 堀北生硬地纠正。
承认“关心”二字对她而言依然困难,但她强迫自己继续:“我……” 话语在齿间滞涩片刻,“需要你协助。” 最后三个字说得有些沉重。
“请我帮忙?!” 栉田的音调陡然拔高,带着明显的惊喜,“真的吗?堀北同学愿意找我?太棒了!包在我身上!”
她的热情显得很饱满,“是让他们参加学习会对吧?我保证搞定!对了,” 话锋一转,“我们交换LINE吧?这样沟通更及时呢!”
听筒里的雀跃让堀北下颌线条绷紧。
那过度的热情非但没有缓解她心中的不适,反而让她因主动求助而产生的难堪感更加清晰。
她几乎能想象栉田此刻脸上挂着的友善笑容背后,藏着怎样的心思。
“……可以。” 堀北的回应机械而冰冷。
她报出ID。
电话挂断的忙音响起,堀北背靠着冰冷的宿舍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胸腔里积压的那口气终于长长地、无声地吐了出来,带着一种精疲力竭的虚脱感。
主动向这个她本能排斥、直觉感到可疑的栉田桔梗求助,这种滋味比她预想的更加苦涩。
但哥哥冰冷的嘲讽和D班那刺眼的“零”分现实,让她别无选择。
她闭上眼。
这不是妥协,而是必要的行动。
要达到升上A班的目标,有些事无法独自完成。
……
图书馆角落的气氛有些凝重。
栉田桔梗的社交能力确实不容小觑,几句精准的“赞美”,
比如对须藤健说“须藤君的篮球才能需要顶尖的判断力,学习肯定也能突破”,对池宽治和山内春树说“池君和山内君这么重情义,不会看着朋友独自挣扎吧?”
终于将三个满脸抗拒的男生带到了堀北铃音对面的椅子上。
须藤健双臂抱胸,椅子前腿悬空摇晃,视线固执地钉在窗外;
池宽治和山内春树则坐立不安,指尖焦躁地敲打桌面,习题册封面的褶皱暴露了他们的心不在焉。
“好啦,现在开始吧!”栉田双手合十,笑容灿烂地试图缓和气氛,“堀北同学可是年级顶尖的优等生哦,跟着她一定能过关的!”
堀北没有回应这份刻意营造的热络。
她沉默地翻开习题册。
“从基础公式开始。声线平稳,笔尖点在数学章节,“解一元一次方程,例如——”
“等等!”山内猛地抬头,茫然地抓挠头发,“一、一元一次?啥意思啊?”
堀北的讲解戛然而止。
她闭眼半秒,再睁开时眼底已敛去波动:“含一个未知数,且最高次数为1的方程。”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痕迹,“ 2x + 3 = 7 ,求x。”
池宽治死死盯着算式,笔杆几乎被捏弯:“x是…3.5?不对啊…2乘3.5是7,再加3就是10了…右边才7啊?”
他显然连移项的基本逻辑都未建立。
堀北的指节微微泛白,目光转向须藤。后者整张脸埋在臂弯里,闷声传来:“别看我…我字母表都认不全。”
荒谬感如冰水浇下,却未掀起波澜。
眼前三人基础知识的极度匮乏,与她升上A班的目标形成了巨大落差,兄长堀北学“零分班级”的讥讽在脑中回响,向栉田低头的感受依然让她不适。
那句“你们凭什么入学?”几乎脱口而出,但她只是抿紧了唇线。
战略需要,非情绪宣泄——这认知如钢索勒住翻涌的厌恶。
她必须找到有效的办法。
再抬眼时,她眼神冷静:“判断失误了。”
转向有些意外的栉田,语气不容置疑,“找几本国一数学教材。
现在的情况…”目光扫过三人,“需要从最基础开始重新规划教学方案。”
笔尖在空白纸页上划下深痕。
这道线意味着她必须彻底调整策略,放下不切实际的期待。
空气凝滞。
池宽治的喉结无声滚动,须藤健的指甲陷进掌心,山内春树下意识蜷缩肩膀。
堀北铃音周身弥漫的并非怒火,而是冷静陈述事实所带来的压迫感,其中包含的“退学”风险,清晰地传递给了三人。
他们交换眼神,明白了反抗或敷衍的后果。
沉默中,三人垂首,不情愿地翻开了国一教材的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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