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裹着6月末的湿黏漫进蜘蛛尾巷,青黑的石墙爬满滑腻的苔藓。
雨水顺着屋檐的断口处向下蜿蜒成细流,在坑洼里积成暗绿的水洼。
巷弄深处的房屋半隐在灰雾里,破败的窗棂垂着朽烂的窗帘,被风卷得簌簌作响,混着雨水打在铁皮上的嗒嗒声,像谁在潮湿的角落里低声絮语。
空气里飘着腐烂落叶与湿土的腥气和不知道哪里传来的炸薯条香。
蛛网黏着细碎的雨珠,挂在墙角与栏杆之间甚至是杂草之间,在昏暗中泛着点点冷光,连风都带着化不开的沉郁,贴着地面缓慢流淌。
斯内普刚刚从伏地魔的大本营回来,黑色的长袍还沾着郊外的泥泞与未干的雨水,贴在身上,又冷又重。
他此刻正要想办法给凤凰社的人递消息,指尖捏着隐藏在袖口的魔杖,轻轻松了口气,却压不下心底翻涌的疲惫。
身份在黑与白之间来回切换,像在刀尖上反复行走,每一步都踩着悬崖边缘的碎石。
那种超脱现实的疲惫感如影随形,沉甸甸压在他的肩头,让他生出一种近乎泥泞的倦怠。
“可这样的生活,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是家常便饭不是吗?还有什么不适应的呢?
还有什么值得抱怨的呢?”
斯内普背对着生活,开口对自己冷嘲热讽道。
他仿佛正徘徊在地狱的门口,脚下是湿滑的泥泞,身后是无尽的黑暗,差一步就要彻底踏进去,被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阴暗与彷徨彻底吞噬。
屋里的沉闷让他透不过气,他伸手轻轻的将卧室窗推开个拳头大的缝。
雨丝顺着窗沿飘进来,落在他的手背上,带来一丝沁骨的凉。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今年的蜘蛛尾巷,似乎有些不同了。
巷尾那座中古遗留的磨坊,记忆里总是吱呀呀转动着破旧的水车,或是在无风的日子里喷出呛人的黑烟,近几天却静得出奇。
他或许没注意到:
水车早已停了转动,轮轴上生了薄薄一层锈,而磨坊的四周,竟被人清理规划过。
原本杂乱的碎石堆被运走,空地上种上了成片的薄荷与筋骨草,叶片上挂着雨珠,透着青涩的绿。
边缘加了一圈银灰色的现代化防护栏,虽与周遭的破败有些格格不入,却莫名添了几分规整。
连带着的,蜘蛛尾巷附近那条常年黑漆漆、漂浮着垃圾的河道和臭水沟,也在逐步被清理。
水面虽依旧浑浊,却不见了往日漂浮的秽物。
斯内普轻轻嗅了嗅,他那灵敏的鼻子便辨识出:
空气中似乎只残留着一丝微弱的腐臭气息,更多的是雨后泥土的腥气,混着远处草木的清香,冲淡了大半巷子里固有的霉味。
这可真是个稀奇事儿,像是老酒鬼戒酒了那样稀奇。
可从窗前抽身,回到这间弥漫着一股陈旧霉味的屋子里,那股味道像是钻进了骨髓里,让斯内普忍不住皱紧眉头。
他的心底莫名生出一种预感:
这股挥之不去的霉味,会让自己倒霉透顶。
靠着冰冷的墙壁站了片刻,一个念头清晰地冒了出来:
“我似乎不该继续这样的生活了。”
这样的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斯内普不住的反思着这个问题。
是刚才看到磨坊旁新生的绿意时,还是闻到空气中淡去的腐臭时?
他说不清,只觉得心底那片常年冰封的角落,似乎被雨水渗出了一条缝。
回忆顺着那道缝隙缓缓流淌,指引着他,让他下意识地拿起挂在门后的斗篷,转身走出了这间压抑的小屋,朝着霍格莫德的方向走去。
霍格莫德的雨总算歇了,阴沉的天色却没散开,像一场漫长的中场休息,空气里还浸着湿润的凉意,却比连日阴雨多了几分透气的清爽。
约尔的小院里早已没了去年的荒芜,今年的小院在斯内普的特效药之下恢复了生机。
约尔把疯长的杂草全薅得干干净净,翻松的土地里种上了番茄、辣椒和土豆老三样。
剩余的大片空地被她和多比一起压实了,铺了几块平整的石板,摆上一张木桌和几把椅子,成了临时的活动场地。
“今天不费脑子做饭了,简单烤点肉,也算对的起今天牛肉的新鲜肉质!”
约尔一边招呼着,一边从厨房里拎出一大盆切好的肉块,刀刃划过鲜肉的纹理,看上去十分新鲜。
自从霍格沃茨放假,姑娘们就各有各的忙活:
赫敏这个暑假要练习游泳和防身术,因为她的父母觉得世道不太平,女孩子要有自卫的手段,但实际上赫敏攻击魔法了得。
金妮跟着偶尔闲下来的哥哥们捣鼓魁地奇新战术。
卢娜这个假期要和爸爸去瑞士还是瑞典的地方去旅游,约尔记不太清了,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卢娜肯定会疯玩到忘记写信的。
而男生们也还算安分地活着(bushi)。
这场烧烤,约尔盼了好几天,总算等到了不下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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