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约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今日一时冲动冲到魔法部的举动是何等鲁莽又致命时,她的后背瞬间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那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让她从心底里泛起对伏地魔的憎恶——那个男人实在是太阴险了!
这人先丢给她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在她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时,却又突然派人横插一脚,抢走主导权。
从头到尾,他就像个端坐高台的看客。
而约尔呢?就是那头被戏耍得团团转的困兽。
今天这件事是个精心布下的死局:
倘若她在劫狱现场,便会被扣上勾结魔法部的罪名,因为这件事食死徒一方没人通知她。
倘若她不在场,又会被指责对任务毫无贡献。
这哪里是在委派任务?
这分明就是,伏地魔算计着把她当成玩物,肆意戏耍、百般羞辱。
约尔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尖锐的痛感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屈辱:
最让她破防的是,斯内普竟然联合所有人瞒着她接手了计划。
更可笑的是,她还对这样的隐瞒心生埋怨。
她配埋怨吗?瞧瞧她能做点啥啊?
现实是,伯恩斯分明应付得游刃有余,根本不需要她多此一举地跑来添乱。
佩内洛向她求救这件事简直是多余!
约尔感觉自己像个“硬要挤进大人谈话的孩子”,张牙舞爪地想发表意见,最后却发现大人们早已谈妥了一切,她的激动只显得滑稽。
她到了现场,发现自己能做的微乎其微,而整个计划的核心执行早已由他人完成。
她像个被临时拉来充数的群众演员,在主演们的身边亲眼看着他们的戏码。
她拼命想证明自己的价值,结果发现没有她事情可能办得更利索!
这就好比约尔下棋一样推演了无数步,结果棋局还没开始,棋盘就被伏地魔“跨”的一脚踹飞了。
约尔自以为是的“深谋远虑”,在真正的权力面前,幼稚得像小学生的假期计划。
她不敢再去面对伯恩斯、芙蓉,甚至是唐克斯。
尴尬和挫败的感受,让约尔浑身上下都像是被浸在了刺骨的酸水里,痛的她滋啦啦的难受。
曾几何时,她这个各方面优秀,发明震撼巫师界的人也会有滑铁卢的时候。
约尔随着人流,缓慢而沉默地挪出魔法部大厅。
伦敦街头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尘世特有的浑浊感,却莫名让她紧绷的神经松了松。
终于出来了!
站在人行道上,身边是行色匆匆、对刚刚发生的魔法世界地震一无所知的麻瓜。
没人多看约尔一眼。
这种彻底的“无关”和“匿名”,像一块粗糙但有效的纱布,暂时盖住了她心里那块火辣辣的伤。
羞耻感还在胃里,就像是一块没化开的冰,又冷又沉。
但约尔还撑得住。
“多大点事儿。”
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响起。
这不是自我安慰,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带着点蛮横的自我宣告。
仿佛声音大一点,语气硬一点,那令人窒息的荒谬感和挫败感就能被逼退几分。
她插在兜里的手,指尖无意识地捻着魔杖光滑的木质表面。
今天它干了什么?一个蹩脚的夺魂咒,一次精准的除你武器。
“挺好的。”
她又对自己说,嘴角甚至试图扯动一下,没成功,但那股劲儿提起来了。
“起码……没被食死徒发现,内奸的身份没暴露。伯恩斯女士也安全离开了。”
她开始给自己“算账”,专挑那点儿微不足道的、甚至有点滑稽的“成果”算。
这想法十分的无赖,甚至有点自欺欺人,但自我欺骗是管用的,最起码约尔能维持住心里平衡了。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扭头拐进了一条商业街。
路过一家音像店,震耳欲聋的摇滚乐从门缝里炸出来,鼓点沉重,带着一种不管不顾的宣泄。
约尔脚步顿了一下。
橱窗玻璃映出她的影子:
脸色苍白,眼神里还残留着没散尽的酸涩,但脊梁挺得笔直。
她看着玻璃里的自己,看了几秒。
然后,在又一个强劲的鼓点砸下来时,她的肩膀忽然跟着音乐耸动了一下。
紧接着,左脚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快速划了个半圆,随即收回。
做完这个动作,她自己先愣了一下。
玻璃里的女孩也愣住了,眼神里那点强撑的冷硬,被这个突兀的小动作撞出了一丝裂隙,露出一瞬间的茫然和尴尬。
“操。”
她低低骂了一句,不知道是骂音乐,骂这不合时宜的身体反应,还是骂玻璃里那个看起来有点傻气的自己。
但很奇怪,那股堵在胸口的、酸涩的淤积感,好像随着这个愚蠢的脚尖动作,被踢散了一丝。
胃里的冰融化成了一肚子冰凉的酸水。
她迅速移开视线,双手更深地插进兜里,摆出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老子根本不在乎”的表情,加快脚步从音像店门口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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