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勇气可嘉,然军国大事,非同儿戏!”张凤翼硬着头皮反驳,“小股袭扰,若被识破,恐反遭围歼。殿下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若有不测,动摇国本,臣等万死莫赎!”
双方在朝堂上激烈争辩,主守与主战的声音交织,唾沫横飞。崇祯皇帝高踞御座,眉头紧锁,听着下面的争论,心中亦是天人交战。张凤翼的保守策略稳妥却憋屈,太子的主动出击风险巨大却可能带来转机,更重要的是,能展现朝廷不屈的态度。
他看着儿子那毫不退缩、据理力争的身影,又看了看那些或支持、或反对的臣子,最终,心中那丝被太子点燃的血性与希望,压过了固有的谨慎。
“够了!”崇祯一声断喝,压下了所有争论。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皇帝身上。
崇祯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朱慈烺身上:“太子所奏,老成谋国,非是浪战。准其所请!东宫御营,即日前出,依策行事,侦察扰敌,迟滞虏锋!一应粮草军械,兵部、户部需全力保障,不得有误!”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然,太子需坐镇中军,不可亲冒矢石,一切军事行动,需与曹变蛟等将领仔细商议,稳扎稳打!”
“儿臣(臣)领旨!谢陛下(父皇)隆恩!”朱慈烺与曹变蛟(已奉命入殿听宣)齐声应诺。
张凤翼等人脸色灰败,却也不敢再言。
朱慈烺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军事行动的许可,更是他在大明最高决策层中,首次凭借自己的战略眼光和勇气,赢得了话语权。他转身,与曹变蛟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朝堂之争暂告段落,而真正的锋镝之争,即将在京畿的山川原野上展开。太子的旗帜,即将第一次出现在对抗外虏的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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