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留下一个!”周锐经验老到,看出那名肩胛中箭的清军动作迟缓,落在最后。“第三组、第五组,跟我上!抓活的!其他人警戒!”
赵铁柱和另外两个小组立刻跟随周锐,策马冲过河道,直扑那名落在后面的伤兵。那名清兵见明军追来,惊恐地试图挥刀抵抗,但肩部的伤口让他动作变形。赵铁柱策马贴近,用枪托猛地砸在他的手臂上,将其兵器打落,另一名士兵则趁机用套马索套住了他的脖子,猛地将其拽落马下。几人一拥而上,将其死死按住。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从弩箭突袭到火枪威慑,再到追击俘敌,不过短短几分钟。剩下的清军游骑头也不敢回,仓皇逃入北面的山林中。
战斗结束,河滩上留下了三具清军尸体和一匹无主的战马,以及一名俘虏。
明军哨骑这边,仅有一人被流箭擦伤手臂,一人战马受轻伤,可谓大获全胜。
士兵们直到此时,才稍稍放松下来,互相看着,眼中充满了兴奋和后怕,随即爆发出压抑的低呼。
“我们赢了!”
“狗鞑子也没那么可怕!”
“这新式火枪真带劲!”
周锐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但他立刻约束部下:“肃静!检查装备,打扫战场,带上俘虏和战利品,立刻撤离!小心虏骑大队报复!”
众人凛然,迅速行动。赵铁柱协助同组士兵将那名被打晕的清军伤兵捆好,横放在缴获的战马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还在冒着青烟的燧发马枪,又看了看地上清军的尸体,心中那份因目睹村庄惨案而积郁的怒火,似乎稍稍宣泄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信心。
原来,严格训练真的有用。
原来,三人配合真的能克敌。
原来,这些凶名在外的虏骑,也会害怕,也会败退!
这次短暂而成功的交锋,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这支初上战场的哨骑小队每个人的心中。他们用实际行动检验了平日的训练成果,证明了御营的新式战术和装备在面对精锐清军游骑时,并非不堪一击,甚至能占据上风。
当哨骑小队押着俘虏,带着缴获的兵器、盔甲(清军棉甲对明军也有研究价值)和首级,安全返回龙泉峪大营时,整个御营都为之振奋。
曹变蛟仔细询问了交战经过,对周锐、赵铁柱等人的表现大加赞赏,尤其肯定了他们对“三人一组”纪律的严格遵守和手弩、燧发枪的合理运用。
朱慈烺得知消息,更是亲临前营看望凯旋的哨骑。他仔细查看了缴获的清军装备,尤其是那几副棉甲,并下令重赏有功将士。他明白,这场小胜的意义,远不止于击杀几名虏骑、俘获一名伤兵,更重要的是,它极大地提升了御营全军的士气和信心,证明了他们走的道路是正确的。
那名被俘的清军伤兵,立刻被随军的通事(翻译)和文书进行紧急审讯。从他口中,或许能撬出关于阿济格主力动向、兵力配置乃至士气的宝贵情报。
龙泉峪的初战告捷,如同在沉闷的战争阴云中划开了一道锐利的口子。御营的刀刃,第一次见血,便初露锋芒。而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大的挑战与更残酷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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