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仅仅是有想法,他是真的能打仗!他能整训出一支能战敢战的精锐,他能与曹变蛟、卢象升这样的名将协同作战,他甚至在关键时刻敢于亲自率军执行危险的奇袭任务并且成功了!这已不是纸上谈兵的赵括,而是实实在在的、取得了重大军事成就的统帅雏形!
更可怕的是,经此一役,太子手中掌握了一支得到皇帝背书、功勋卓着、战斗力强悍的嫡系军队——御营军。他不再是那个仅有储君名分、需要仰仗文官体系和勋贵集团支持的脆弱太子,而是拥有了实实在在的兵权和赫赫军功的“实权派”!
朝堂的格局,因此而悄然改变。
以往对太子改革举措阳奉阴违、甚至暗中掣肘的官员,此刻不得不重新掂量。太子不仅有圣眷(从封赏看,崇祯的态度明显转变),有军功,更有了一支只听命于他的武力。再与他作对,风险无疑大大增加。
而那些原本就看好太子,或试图投机的人,则更加坚定了信心。太子的崛起之势,已难以阻挡。
首辅温体仁眼帘低垂,面无表情,无人能窥知其内心所想,但他紧抿的嘴角,显露出其心境绝非平静。
兵部尚书杨嗣昌目光闪烁,在太子和曹变蛟身上流转,似在重新评估未来的朝局走向和自身的立场。
一些勋贵武将,如英国公张世泽等,看向朱慈烺的目光中,则多了几分真正的敬畏和结交之意。军中,终究最重实力和军功。
朝会在一片复杂难言的气氛中结束。朱慈烺在一众或敬畏、或羡慕、或忌惮的目光注视下,沉稳地走出皇极殿。
阳光洒在紫禁城金色的琉璃瓦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朱慈烺微微眯起眼,感受着这份通过血火搏杀换来的“殊荣”与权力。他心中并无多少得意,反而更加清醒。
封赏是荣耀,更是责任和靶子。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政治资本,但也将自己和御营军推到了风口浪尖。未来的路,不会因为一次胜利和封赏就变得平坦。朝中的暗流,建奴的威胁,帝国的沉疴……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殿下,”曹变蛟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低声道,“‘忠勇可嘉’的匾额,何时送往校场?”
朱慈烺望向西苑的方向,目光坚定:“即刻便送。让将士们都看看,他们的血没有白流。也让所有人都记住,御营,将是大明未来最锋利的战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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