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胡同里的公鸡开始扯着嗓子打鸣。
江河和虎哥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四合院。两人身上都是灰土,虎哥的西装更是挂了好几个口子,看着跟逃荒似的。
但他们的眼睛,却亮得吓人。
刚推开院门,一股浓郁的葱油香味就扑面而来。
正房的灯亮着。苏婉根本没睡,正系着围裙,站在院子里那个用砖头临时搭的小灶台前,锅里的水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看到两人全须全尾地回来,苏婉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眼圈瞬间红了。
她没问昨晚发生了什么,没问为什么会有警笛声响了一夜。
她只是快步走过来,先是帮江河拍了拍身上的土,又转头对虎哥说:“回来了?快洗手,面条刚下锅,我卧了四个荷包蛋。”
“嫂子……我……”虎哥这个一米八的汉子,看着苏婉那关切的眼神,嗓子眼里像是堵了团棉花,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受伤了只会自己舔,饿了就啃凉馒头,什么时候回家有人给留过灯、煮过面?
“行了,别矫情。”
江河拍了拍虎哥的后背,“在外面你是虎哥,进了这院子,你就是自家兄弟。嫂子做的手擀面,哪怕是在国宴上也吃不着,赶紧洗手去。”
片刻后。
院子里的石桌上。
三个大海碗,每碗上面都铺着两个煎得金黄流油的荷包蛋,撒着翠绿的葱花,淋着香油。
“吸溜——”
虎哥甚至顾不上烫,一大口面条下肚,烫得龇牙咧嘴,却大呼过瘾:“香!真特么香!比皇宫里的御膳还香!”
江河吃得慢条斯理,但速度也不慢。热汤下肚,昨夜在地窖里积攒的寒气和杀气,都在这一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婉婉。”
江河放下碗,看着正在给他们剥蒜的妻子,“以后,咱们家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通古斋的事,彻底了了。”
苏婉的手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嗯。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比赚多少钱都强。”
虽然她这么说,但江河知道,钱还是要赚的,而且要赚大钱。
昨晚那一役,不仅保住了国宝,更是彻底打响了他在官方和民间的名声。
接下来,就是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
三天后。
关于“破获特大跨国文物走私案”的新闻,登上了省日报的头版头条。虽然出于保护隐私,报道里只用了“热心市民江某”,但配图里那个站在警察局长身边、胸前戴着大红花的年轻人,虽然打了码,但熟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更别提县里直接派人敲锣打鼓,给集珍斋送来了一块**“见义勇为先进集体”**的锦旗,还附带了五万块钱的重奖!
五万!
在这个万元户都稀缺的年代,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但这笔钱,江河分文没动。他把两万给了虎哥(让他给受伤的兄弟发抚恤金,再给手下置办点像样的行头),剩下的三万,全部投入了集珍斋的装修和进货。
他要让集珍斋,成为全省最高端的古玩店。
这一波宣传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集珍斋的门槛差点被踏破了。
但来的大部分都是看热闹的闲人,或者是拿着自家破碗烂罐想一夜暴富的普通人。
真正的大鱼,往往在水面平静之后才会露头。
这天下午。
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缓缓驶入了狭窄的甜水井胡同,停在了集珍斋门口。
在这个年头,能开大奔的,那绝对是顶级富豪。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手指粗金链子的胖子。他夹着个真皮包,腋下还夹着两条中华烟,满脸的油光。
“这儿就是那个什么……集珍斋?”
胖子摘下墨镜,抬头看了看匾额,扯着大嗓门喊道,“谁是江大师?我找江大师!”
店里正在招呼客人的虎哥一看这架势,眉头一皱刚要上前,却被江河拦住了。
江河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此时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站起来:“鄙人江河。这位老板怎么称呼?”
“哎哟!您就是江大师啊!”
胖子虽然看着粗俗,但极其自来熟,上来就递烟,“我叫朱大昌,那是做煤炭生意的。听县里领导说,您这眼力神了,连国宝都能找回来。我这不,慕名而来,想让您给掌掌眼!”
煤老板。
90年代最有钱、也最舍得在“文化”上砸钱的一个群体。
江河微微一笑,接过烟(没点),做了个请的手势:“朱老板客气了。进里屋喝茶。”
进了内室,朱大昌也不废话,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掏出一个用绸布包着的卷轴。
“江大师,您给看看这个。这是我前几天去省城办事,在一个落魄的画家后人手里收的。花了这个数!”
朱大昌伸出五根手指,“五万!说是那个什么……齐白石的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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