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西安。
这座十三朝古都,连空气里都飘着一股子陈旧的土腥味和浓郁的油泼辣子香。
虽然是大冬天,但回民街依旧热闹得像炸了锅。吆喝声、剁肉声、游客的喧哗声混成一片。
一家不起眼的“老孙家泡馍馆”角落里。
江河、苏云、虎哥三人围坐在一张油腻腻的方桌前。苏婉因为不习惯这种嘈杂环境,留在车里负责接应。
每人面前放着一个巨大的青花瓷海碗,里面是掰得碎碎的死面馍,浇上滚烫的羊肉汤,上面漂着厚厚一层红亮的辣子油和翠绿的香菜蒜苗,旁边还配着糖蒜。
“滋溜——”
虎哥捧着比他脸还大的碗,吃得满头大汗。
“爽!真特么爽!”
虎哥一边嚼着糖蒜一边感叹,“这西北的饭就是硬,一碗下肚,感觉能去扛两百斤炸药。”
江河没有动筷子。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帽子压得很低,目光看似在看碗里的羊肉,实则在用余光扫视着门口。
“人来了吗?”苏云低声问,手里把玩着一根一次性筷子。
“来了。”
江河的目光锁定了一个刚刚掀开厚重棉门帘走进来的男人。
那男人个子不高,甚至有点佝偻,穿着一件满是油污的旧军大衣,腰间鼓鼓囊囊的。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脸。
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皮肤像老树皮一样粗糙,左眼上有一道横贯眉骨的刀疤,把眼皮都割成了两半,看着格外狰狞。
他走进店里,并没有急着找座,而是先像狼一样警惕地环顾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了江河这桌。
因为江河在桌子上放了一样东西——**那根从秦岭带出来的青铜树枝**。
男人径直走过来,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空位上。
“老板!俩馍!汤宽点(汤多点)!肉给额(我)往死里加!”
男人吼了一嗓子,声音嘶哑得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
“赵山?”江河收起青铜树枝,淡淡地问道。
男人抓起桌上的一瓣生蒜,也不剥皮,直接扔进嘴里嚼得嘎嘣响。
“道上人都叫额‘铡刀’。”
赵山嚼着蒜,那只独眼死死盯着江河,“林老头说你们是北京来的大金主。额丑话说前头,进秦岭这活儿,额接是可以接,但得加钱。”
“多少?”虎哥问。
赵山伸出五根手指,那是那只像鹰爪一样干枯发黑的手。
“五万?”虎哥撇撇嘴,“小意思。”
“五十万。”
赵山冷冷地说,“而且是每个人五十万。死了不退。”
“卧槽?你抢银行啊?”虎哥差点把嘴里的汤喷出来,“你这哪是向导,你是阎王爷收过路费呢?”
“嫌贵?”
赵山冷笑一声,从腰间摸出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刀**。
这刀极宽,刀背厚重,刀刃呈弧形,看起来就像是一把缩小版的**铡草刀**。
“砰!”
他把刀拍在桌子上。
“最近秦岭里面不太平。那棵树……活了。”
“以前进山是求财,现在进山是玩命。这钱,是买命钱。”
江河看着那把“铡刀”,眼神微动。
这刀上,煞气很重。这人手上至少有过两位数的人命。
“钱不是问题。”
江河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过去,“这是定金,一百万。只要你能带我们找到那棵青铜树,剩下的翻倍。”
赵山看着支票上的零,喉结滚动了一下。
就在他伸手要去拿支票的一瞬间。
“哗啦——”
店门口的棉门帘突然被人粗暴地掀开了。
一股凛冽的寒风卷着杀气灌了进来。
原本嘈杂的店铺瞬间安静了几秒。
七八个穿着黑色雨衣、戴着兜帽的人走了进来。他们手里并没有拿常见的砍刀或者棍棒,而是拿着一种**长柄的登山镐**。
这些人走路没有声音,动作整齐划一,就像是一群提线木偶。
赵山的脸色瞬间变了。
那种恐惧,比见了鬼还可怕。
“妈的!这帮‘影子’怎么跟到这儿来了?!”
赵山一把抓起桌上的铡刀,连支票都顾不上拿,转身就要往后厨跑。
“哪跑!”
领头的黑雨衣人发出一声怪异的嘶吼,那声音根本不像是人发出的,倒像是磁带卡带后的那种电流声。
“嗖!”
一把登山镐脱手而出,带着破空声直奔赵山的后脑勺。
“当!”
千钧一发之际。
一只瓷碗飞了过去,在半空中精准地撞偏了登山镐。
登山镐擦着赵山的耳朵钉在墙上,入木三分。
出手的是江河。
“既然收了定金,你就是我的人了。”
江河缓缓站起身,挡在了赵山和那些黑衣人中间,“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我的人,问过我了吗?”
“别管闲事!快跑!”
赵山却并不领情,大吼道,“他们不是人!杀不死的!”
不是人?
江河眉头一皱,开启“金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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