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后海附近的某条老胡同。
时间已经是深冬。
距离古潼京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天是灰蒙蒙的,不像沙漠里那种令人绝望的昏黄,而是北京特有的、夹杂着煤烟味和干燥寒气的灰。路边的槐树只剩下枯枝,几只老鸦在上头哇哇乱叫。
胡同口那家不起眼的“张记卤煮”,这会儿正是饭点,热气腾腾。
“老板,再加俩火烧!多放蒜泥!肺头切薄点!”
虎哥的大嗓门在小店里炸响,引得周围几个穿着羽绒服的食客侧目。
虎哥这会儿没穿那身战术迷彩,而是套了件加肥加大的黑色羽绒服,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北方糙汉子。只是他脸上那几道还没完全消退的冻疮印子,还有那眼神里偶尔流露出的凶光,让人不敢跟他对视。
“来了您呐!”
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端着一大碗冒着红油的卤煮火烧走了过来。
坐在虎哥对面的,是**江河**和**张守山**。
江河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外面披着件呢子大衣。头发长长了不少,有些乱,遮住了半边眉眼。
他低头吃着碗里的面,动作很快,但很安静。
只是如果有心人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皮肤白得有些病态,而且在毛衣领口遮住的脖颈处,隐约有一层细密的、像是纹身一样的黑色痕迹。
那是**黑鳞**。
虽然离开了古潼京,但他身体的异化并没有完全逆转。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张守山。
他穿着一件带帽衫,双手戴着一副厚厚的黑色皮手套。
即使是在室内吃饭,他也没有摘下手套。
“守山,多吃点。”
苏婉坐在旁边,细心地用纸巾擦了擦桌子,把一盘拍黄瓜推到张守山面前。
她的脸色比之前红润了些,但眼神里总是透着一股化不开的忧虑。
“嗯。”
张守山点了点头。
他伸出右手,拿起筷子。
动作有些僵硬。
那双藏在皮手套下的手,并不是血肉之躯。
是那双**黑金麒麟臂**。
虽然经过一个月的磨合,他已经能控制基本的抓握,但对于“用筷子夹花生米”这种精细活儿,还是太难了。
“咔嚓。”
一声脆响。
张守山刚夹起一颗花生米,稍微一用力。
那根竹筷子直接断成了两截。
连带着那颗花生米都被捏成了粉末。
店里瞬间安静了一下。
邻桌的一对小情侣吓了一跳,诧异地看着这边。
“咳咳,这筷子质量太次了!”
虎哥赶紧打圆场,把自己那双没用的筷子递过去,“用这双,这双结实。”
张守山看着断掉的筷子,眼神黯了黯。
他没有接虎哥的筷子,而是默默地放下了手,把那双皮手套往上拉了拉,遮住了手腕处那道狰狞的缝合线。
“我不饿。你们吃。”
说完,他起身走出了小店。
“守山……”苏婉想要追出去。
“让他一个人待会儿吧。”
江河按住了苏婉的手。
他看着张守山那孤寂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的冷风里。
“他需要时间去接受现在的自己。”
“在墓里,他是战神。在这里……他是异类。”
这一个月来,他们过得并不轻松。
古潼京崩塌后,吴邪动用了一切关系,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官方的说法是:西北地区发生了一次罕见的地质塌陷和强磁暴。至于“永夜”,被解释为特殊的火山灰平流层扩散。
大众是健忘的。
只要太阳升起来了,wifi信号恢复了,没人在乎真相是什么。
但对于亲历者来说,噩梦才刚刚开始。
“吃饱了没?”
江河放下碗,擦了擦嘴。
“吃饱了就干活。咱们回北京可不是来养老的。”
“干啥活?”虎哥把最后一口大肠塞进嘴里,“吴老板不是说给咱们放长假吗?”
“放假?”
江河冷笑一声。
“树倒猢狲散。江海死了,那个‘三指’组织确实完了。”
“但是,它留下的遗产还在。”
“那些流落在市面上的古董、那些还没来得及销毁的资料、还有那些曾经依附于它的下线。”
“现在的北京潘家园,就像是一块掉在地上的肥肉,无数条饿狼都在盯着。”
“而且……”
江河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的请柬,扔在桌子上。
“有人不想让我们休息。”
请柬是纯手工制作的,上面用金粉写着几个字:
**【听雨楼·冬至雅集】**
落款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名字:**叶红**。
“这是今早有人塞进咱们四合院门缝里的。”
江河点了点那张请柬。
“能找到咱们的安全屋,说明这人有点手段。”
“走吧,去看看这是哪路神仙。”
……
**潘家园,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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