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夕归心似箭,在太阳下山前回到了那片熟悉的树林,他不敢走出去,现在自己这鸟样——正是顶着个硕大“猪头,自己见了都嫌弃,鬼鬼祟祟在林子里蹲守了近两个小时。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确认光线已经足够昏暗,人与人之间隔开几步就难以看清面容细节后,才用一块临时撕下的布条尽量包裹住头脸,只露出两条细缝般的眼睛,弓着身子,快步朝着平台营地的方向摸去。
东侧了望塔上,今晚负责值守的是李义锋。他隐约看到一个人影从丛林边快速移动过来,立刻警觉地握紧了手中的长矛,低喝道:“谁?站住!”
“系…系我…”一个含糊不清、仿佛嘴里塞满了东西的声音艰难地回应道,带着明显的痛苦和窘迫。
李义锋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但腔调实在怪异。他眯起眼睛,借着微弱的天光仔细打量,从那独特的身形和步伐,终于认了出来:“张…张大哥?是你吗?你怎么……” 他看到了张三那极不自然的头部轮廓和包裹的布条。
“别…别!系…系我就行!”张三含糊地打断他,脚下步伐更快了,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过了沙滩,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通向平台的竹梯,留下李义锋在了望塔上一脸愕然与疑惑——张大哥这造型,也太别致了吧?
平台上,陈雪儿和刘涛正在准备晚餐,听到竹梯传来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都好奇地望了过去。当她们看到一个人影爬上来,并直起腰,露出那个用布条勉强包裹、但依旧能看出异常肿胀硕大的头部轮廓时,两人都吓了一跳!
“呀——!”
陈雪儿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手里的木勺差点掉进锅里。
刘涛也惊恐地后退了半步,顺手抄起了一根烧火棍,声音发颤:“谁…你是谁?!”
“莫…莫怕!系我!张三!”
张三赶紧扯下头上的布条,露出了他那张惨不忍睹的“猪头”脸。肿胀将他的五官扭曲得近乎滑稽,眼睛成了两条缝,鼻子和嘴唇厚得像香肠。
“张大哥?!” 陈雪儿和刘涛同时惊呼,手中的“武器”哐当落地。待确认眼前这个“猪头怪”真的是张三后,极致的震惊迅速被一种难以抑制的荒诞感所取代。
“你…你的脸怎么了?!” 刘涛捂着嘴,眼睛瞪得老大。
陈雪儿已经忍不住开始肩膀抖动,她强忍着笑意,脸憋得通红。
张三叹了口气,用他那含混不清、漏风般的声音,断断续续、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今天的遭遇——如何快速抵达南方盆地,如何窥探三个营地,如何发现空姐(但没找到热巴),如何在返回时追野兔撞了马蜂窝,最后又是如何倒霉地一石头砸出另一窝更凶的蜂,导致脸被蜇成了现在这副尊容。
当他讲到被第二群蜂追得抱头鼠窜、最后在水边看到自己猪头倒影时,陈雪儿终于彻底忍不住了!
“噗——哈哈哈……对、对不起张大哥……但我真的……哈哈哈……”
她笑得弯下了腰,眼泪都飙了出来,差点喘不上气。
刘涛起初还想维持一下矜持,但看着张三那张写满了“倒霉”和“委屈”的肿胀脸庞,再结合他含糊不清的叙述和比划,她也彻底破防,转过头去,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发出压抑不住的“噗嗤”声。
“喂…有…有森么好笑的!”
张三又羞又恼,想瞪她们,可惜眼睛只剩一条缝,毫无威慑力可言,“痛…痛死我了!”
“没…没好笑…噗…”
陈雪儿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摆手,但嘴角根本控制不住地上扬,“就是…张大哥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太…太别致了!哈哈哈…”
刘涛也转过身,努力板起脸,但眼里的笑意根本藏不住:“对…对不起,张大哥,我们这就给你处理一下。”
两个女人强忍着笑意,开始手忙脚乱地帮张三处理伤口。陈雪儿去找能消炎镇定的草药捣碎,刘涛则用干净的布蘸着清水,小心翼翼地擦拭他脸上的蛰痕。
过程充满了“艰辛”。
“嘶——痛痛痛!” 张三龇牙咧嘴。
“对不起对不起,”刘涛连忙道歉,但手一抖,布片不小心按到了肿胀最厉害的鼻头。
“嗷呜!”张三惨叫。
“噗——” 旁边的陈雪儿看着他那夸张的反应,又没忍住笑出了声。
张三:“……”
刘涛赶紧瞪了雪儿一眼,示意她收敛点,雪儿捂住嘴,但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好不容易擦干净,准备敷草药了。冰凉的草药泥敷在火辣辣的伤口上,本来应该很舒服,但陈雪儿看着张三那张被绿色草药糊满、只剩下两条缝的眼睛和一个夸张香肠嘴的脸,想象力丰富的她,又联想到了某种奇怪的生物……
“噗哈哈哈……对不起涛姐!我…我去准备吃的!你来弄吧!”
她实在受不了了,把石臼塞给刘涛,自己跑到厨房角落,面对着墙壁,肩膀还在不停地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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