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匪首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干咽下一口并不存在的唾沫。
他那只独眼死死盯着楚夜,试图从那张过分年轻、过分平静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虚张声势的痕迹。但他失败了。那眼神太平静,平静得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映不出他们这群舞刀弄枪的凶徒半点影子。
更让他心底发毛的是,对方随口点出的,正是他们黑山匪所修《黑煞功》最要命的罩门!这秘密,就连山寨里不少头目都懵懂不知,只当运功时的刺痛是功力精进的必然代价。
这人…是人是鬼?!
“你…你究竟是谁?”独眼匪首的声音嘶哑,没了之前的嚣张,只剩下惊疑和强压下的恐惧。他握刀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旁边一个匪徒按捺不住凶性,又或许是觉得被一句话吓退太过丢脸,低吼一声:“装神弄鬼!老子劈了你!”催马再次冲来,马刀带起恶风。
楚夜看也没看他。
他只是再次调动那丝微弱的内力,如同一个技艺精湛的琴师,以灵魂深处那无上壁垒为琴身,以此界内力为弦,极其精妙地、对着那匪徒冲来的方向——一“拨”!
并非直接攻击,而是…共振。
“呃啊!”
那冲来的匪徒骤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整个人在马背上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砸中了胸口,脸色瞬间煞白。他体内原本奔腾的黑煞内力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逆冲,狠狠撞向鸠尾穴所在的经脉节点!
“噗!”一口鲜血喷出,他直接从马背上栽落下来,蜷缩在地,浑身抽搐,竟是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了。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只剩下风吹过焦土战场发出的呜咽声,以及那落马匪徒痛苦的呻吟。
疤哥等溃兵彻底傻了,看着楚夜,如同仰望一尊降世的神只…或者魔神。
独眼匪首最后一点侥幸心理彻底崩碎。他怪叫一声,猛地一拉缰绳:“风紧!扯呼!”
什么功劳,什么杀人,全抛到了脑后!这根本就不是他们能理解、能对抗的存在!
其余匪徒早已胆寒,闻言如蒙大赦,慌忙调转马头,甚至顾不上那个还在地上抽搐的同伴,疯狂鞭打马匹,跟着独眼匪首狼狈不堪地朝着来路逃去,溅起一路烟尘,眨眼间就变成了远处几个渺小的黑点。
溃兵们呆呆地看着匪徒逃远,又呆呆地看向楚夜,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夜没理会他们。他微微蹙眉,沉浸在刚才的体验中。
“精准度还是不够…消耗也比预想的大。”他内视着丹田里几乎被抽空的内力,“只是引动对方内力自噬,就差点把我这刚练出来的底子掏空。若想直接干涉物质,或者范围再大些,恐怕…”
这路子似乎可行,但限制极大。本质上,他是在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内力做引信,去引爆封印壁垒反馈出的那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借此扰动外界脆弱的法则和能量。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且目前看来,只能针对这些内力粗浅、功法漏洞明显的低阶武者。
不过,足够了。在这个世界,暂时足够了。
他抬起头,目光终于落在那几个呆若木鸡的溃兵身上。
疤哥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他几乎是连滚爬带地扑到楚夜面前,纳头便拜:“多谢高人救命之恩!多谢高人!”
其余溃兵也反应过来,纷纷跪下磕头,语无伦次地道谢,看着楚夜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楚夜受了他们的礼,淡淡道:“起来说话。”
他的声音有一种奇特的穿透力,让惊魂未定的溃兵们下意识地遵从,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垂手躬身,不敢直视。
“此地何处?大炎王朝,如今是什么年月?”楚夜问。系统只给个名字,详细信息还得靠自己打听。
疤哥连忙恭敬回答:“回高人,这里是雍州边境,黑山脚下。如今是大炎兴武十七年…我们,我们是边境巡防营的兵,前几日被黑山匪偷袭,大营破了,我们…我们逃出来的…”
兴武十七年…雍州…黑山匪…
楚夜默默记下,又问了些风土人情、武林格局的问题。
疤哥几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得把知道的所有东西都掏出来,只盼这位手段通天的“高人”能满意。
通过他们的描述,楚夜对此界有了个粗略印象。王朝统治,武林门派林立,但整体层次确实不高,江湖上能练出“真气”贯通奇经八脉的,已是一流好手,至于更高层次的“先天之境”,则近乎传说。
“高人…”疤哥小心翼翼地看着楚夜脸色,“您…您是要去往何处?若是不弃,可否容我等追随左右,鞍前马后…”
他们已是溃兵,归队也是严惩,天下之大,一时竟不知该去往何处。若能抱住眼前这根深不可测的金大腿…
楚夜瞥了他们一眼:“我不需要累赘。”
几人脸色顿时一白,不敢多言。
楚夜目光扫过那个奄奄一息的队正,忽然抬手,隔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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