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皱了皱鼻子,嫌弃道:“你又不说话了。”
“次数不重要。”霍应忱认真起神色,“我不想敷衍你的提问,所以,我在思考该如何去表达。”
“那你想到了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
风忽然大了起来,卷起塔檐上的积雪,扬起一片细密的雪雾,两人不约而同地眯了眯眼。
待风稍歇,霍应忱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比刚才更轻,却每个字都清晰。
“想到了,重要的是下次什么时候见。”
梁暮的心跳漏了半拍,藏在围巾下的嘴角悄悄弯起,却故意问:“那下次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他说,“也许……不用再等十天。”
听见这个不确定的回答,梁暮便知道他又想回避,于是就换了个方式去问。
“And will you pour your heart out when we meet again?”
与我重逢之时,你是否愿意敞开心扉倾诉所有?
塔顶的风似乎在此刻都屏住了呼吸,周遭只剩有雪粒扑簌落下的声响,和她等待答案的心跳。
“If you ask,”霍应忱叹息般开口,“I will try.”
若你问起,我会尝试。
他没有说yes,但try这个字眼从他口中说出,已经是确切的回应。
让习惯了克制的人亲口承认心底滋长的喜欢,本身就是极其不易的事,那需要的不是浪漫的词藻,也不是汹涌的激情,而是坦诚。
是霍应忱在无数次自我审视与理智拉扯后,面对无法再否认的心意时,认命地让步,然后再亲手打破自持的平静,允许另一个人踏入自己划定的边界。
他愿意为她尝试打开心门,即使门后可能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与无措。
梁暮听懂了,没有再追问。
她将脸更深地埋进温暖的围巾,可弯起的眉眼却怎么也藏不住。
远处,寺院的钟声恰在此时悠悠传来,浑厚而寥远,穿透风雪回荡在山林与殿宇之间。
霍应忱转过身,面向拱门的方向:“风大容易吹感冒,该下去了。”
“嗯。”梁暮应道,却没立刻动。
霍应忱已经迈开脚步,却又在拱门前停住,侧过半个身子等她。
梁暮快步跟上去,在他身后两步的距离。
或许是因为有人走在前面,每一步都踏实,也或许是因为心里装着别的事,分散了注意力。
下楼时,螺旋楼梯没那么晕了。
走到第四层平台时,霍应忱停了下来,转身回看她。
“转两圈?”梁暮想起他之前的话。
“嗯。”他应着,目光却落在她脸上,“晕不晕?”
“不晕。”
他们没再多停留,继续向下走,离开灵谷塔的时候感觉风雪似乎小了些,兴许是有树木遮挡的缘故。
来的时候,梁暮只觉得僻静,往回走才发现这边离观音宝阁挺远的,走了一会感觉有些发汗,便顺手解开了围巾,松松地搭在颈间。
冷空气顺着领口钻入,她瞬间感觉热意降下去了。
走在她斜前方半步的霍应忱察觉到了,脚步不着痕迹地放缓,侧过脸,目光在她彤红的脸颊上短暂停留。
“累了?”他问。
“没有,是热了。”
“要不要去看看腊梅?”
“腊梅?”梁暮闻言来了兴趣,“哪里有?”
“在念佛堂。”他解释道,“种的是素心腊梅,开得晚,香味清,每年这时候都有游客专程来看。”
“你每年都来吗?”
梁暮问完才觉这话里探寻的意味太明显,眨了眨眼,看着他的侧影。
“嗯。只要我在金陵的话,每年都来。”他顿了顿,“小时候,是我妈妈带着来。后来就一个人过来,当作是散心。”
“那这次是我们两个人。”
话音落下时,梁暮的手已经探了过去,指尖先是触到他微凉的手背,然后很自然地将他的手拢进了自己掌心。
他的手比她宽大许多,骨节分明,她拢不完全。
霍应忱的脚步猛地顿住,整个人都呆愣住,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在聚焦到了那只被她轻轻握住的手上。
空气的寒冷仿佛瞬间退去,只剩下她掌心传来的温度,以及柔软的触感。
他没有动,也没有立刻抽回,只是怔怔地侧过头,看向她,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愕然。
那颗总是逃避的心被催促着更加沉沦,迅速加温。
梁暮低着头,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耳朵尖被冷风吹得发红。
然后,她收拢了指尖,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惯有的克制让霍应忱想要收回手,维持那份安全的距离。
可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贪恋着掌背相贴的暖意。
他看着她的睫毛,看着她抿住的唇,内心因眼前人而兵荒马乱。
那只一直被动地任由她握着的手,动了动,先轻轻挣开了她原本的包裹,穿过她的指缝,然后反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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