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外面漆黑的夜空里没有星星，只有远处路灯的光泛着昏黄。
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你们以为中医是‘老古董’？
桃子干健脾益胃，能中和生冷食物的寒气；陈皮理气燥湿，专门治肠胃痉挛，
对付这次酒店给的冷三明治、冰牛奶引起的不适，比你们带的进口胃药见效快多了！”
房间里瞬间鸦雀无声，佐藤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笑容全僵住了。
福田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进口胃药，那是他妈妈托人从 R 国带的，包装上印着密密麻麻的化学分子式，他一直觉得这药比任何 “偏方” 都高级，此刻却有些心虚。
“你们知道北极星集团为了这个计划花了多少心思吗？” 伊万的声音沉了下来，他走到佐藤面前，
盯着他的眼睛，“集团托了三层关系，才让酒店把夏国队安排在暖气不足的顶楼，顶楼的暖气系统去年就该修了，室温比楼下低 5℃；
还特意交代餐厅，每天只给他们送生冷餐食，连热牛奶都不给提供！就是为了让他们比赛前闹肚子，注意力不集中，影响发挥！”
他又指向山田：“结果呢？你们撞见温楚莹送茶，不仅不汇报，还觉得是‘普通糖水’！
从下午三点到现在，五个小时过去了，那些选手早就恢复过来了，咱们的计划全被一杯茶毁了！
你们说，你们是不是蠢？！”
山田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我们…… 我们以为就是杯普通的茶，温楚莹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不像会懂这些的样子…… 而且咱们带的胃药，成分里有三种活性益生菌，说明书上写着能快速修复胃黏膜，怎么会比不上一杯茶？”
“没什么特别的？” 伊万冷笑一声，走到山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们连对手的背景都不查，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参赛队员？！”
佐藤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缝，他心里其实不服气。
这次被伊万骂 “蠢”，他更觉得委屈：不就是一杯茶吗？就算夏国队肠胃好了，实力也未必比 R 国队强，伊万根本是小题大做。
可他不敢反驳。伊万在 R 国参赛圈里以 “老谋深算” 闻名，去年 R 国队能险胜夏国队拿亚军，全靠伊万提前预判了夏国队的实验方案，调整了 R 国队的策略。
伊万说的话，从来没错过。
伊万看着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消了些，
但语气依旧严肃：“现在说这些没用了，赶紧想办法补救。
明天早上六点半，你们提前半小时去赛场，佐藤去生物实验区，把夏国选手要用的滴定管刻度调歪，
0.1ml 的刻度线往 0.08ml 的位置挪，让他们加试剂的时候少加量，数据会偏低；
山田去试剂架，把 0.1mol/L 的 NaOH 溶液换成 0.05mol/L 的，标签别换，注意用纸巾擦干净指纹；
福田和西村去老挝队的实验台，把他们的恒温箱温度上限调低，设定 37℃，实际温度只能到 34℃，让他们的培养皿达不到反应温度，菌种生长缓慢。”
“知道了。” 佐藤和山田齐声回答，声音里带着点不情愿。
佐藤心里还是觉得，中医再厉害，也比不上 R 国的 “高科技”，只要在器材上动了手脚，夏国队就算肠胃没问题，实验数据也会出错，照样赢不了。
伊万拿起椅背上的风衣，又叮嘱了一遍：“明天动作快点，六点半赛场只有清洁人员，别被他们看见。
还有，以后再遇到夏国队的任何异常，不管是送茶还是调试器材，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别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走廊的冷风灌进房间，让佐藤他们打了个寒颤。
伊万在走廊尽头停下脚步，掏出手机给北极星集团赛事运营部高管山田一郎发了条消息：“夏国队用桃子陈皮茶化解肠胃问题，初始计划失败。
已安排队员明日赛前调整其生物器材（滴定管、试剂、恒温箱），需您协调赛场清洁人员配合，避免被发现。”
发送成功后，手机很快传来回复：“收到。清洁人员已安排，六点半到七点之间会避开生物实验区。若夏国队发现器材异常，我会联系裁判延迟检查，你让队员放心操作。”
伊万收起手机，望着 312 房的方向，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太清楚中医的厉害，也太清楚夏国队的韧性，这样的对手，远比佐藤他们想象的难对付。这次的比赛，恐怕比他最初预想的还要凶险。
312 房内的空气却依旧凝滞得像块浸了水的棉絮。
佐藤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拳头攥得指节发白，指骨 “咯吱” 作响，刚才被伊万骂 “蠢” 时憋的火气，此刻全化作了粗暴的动作。
他一脚踢向茶几腿，茶几上的空泡面桶 “哗啦” 一声翻倒，汤汁洒在深棕色地毯上，留下一滩黏腻的油渍。
“凭什么骂我们蠢？” 他的声音带着未消的怒意，脸颊因为憋闷而涨得通红，“不就是没把一杯破茶当回事吗？他伊万在夏国待了几年，就真把自己当中医专家了？”
山田也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上的樱花图案，眼神里满是不甘：“就是！他说那茶能治肚子疼，谁知道是不是夏国选手演的？
阮玲本来就娇气，喝口热水都说舒服，再说了，咱们带的进口胃药，成分里有三种益生菌，比那老掉牙的陈皮桃子茶高级多了！”
蹲在地毯上收拾泡面桶的福田，也跟着附和：“佐藤哥说得对，伊万就是太小题大做了。夏国队再厉害，不还是没赢过咱们？”
西村趴在书桌上，手指点着生物竞赛真题上的 “菌种培养” 题型，
语气里满是不屑：“伊万让咱们改滴定管刻度、换试剂标签，也太保守了。
要我说，既然要做，就做得彻底点，夏国队不是带了自己的生物实验设备吗？
咱们今晚去把他们的设备搞坏，再偷了数学队的手稿，明天让他们连比赛都没法好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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