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的两位执事,身着玄色劲装,面色冷峻如铁,周身散发着低气压,站在李卷那刚刚有点模样的“生产基地”小院里。领头的是个马脸中年修士,姓马,人称马执事,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院子里略显简陋的设备和新招募的、吓得瑟瑟发抖的杂役弟子。
“李卷?”马执事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有人举报你未经宗门许可,私自开采灵石,破坏西山外围灵脉节点。依据门规,此乃重罪,跟我们走一趟吧。”
私自采矿?破坏灵脉?李卷心里咯噔一下,这罪名扣得又大又狠!他瞬间明白,这绝对是张淼的手笔,而且对方找到了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
“马执事明鉴,”李卷压下心中的波澜,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行礼,“弟子李卷,所有生意均在任务堂周堂主处有过备案,所得灵石皆来自正经经营,从未有过任何私自开采行为。此事定有误会,或是小人诬告,还请执事详查。”
“误会?”马执事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灰扑扑、带着明显人工凿刻痕迹的石头,上面还残留着极其微弱的、杂乱无章的灵气波动,“这是在你们‘万界速递’一个送货弟子身上搜到的!经鉴定,此乃西山废弃矿洞深处才有的‘伴生灵砾’!上面沾染的灵气,与西山一处新近被破坏的微小灵脉节点完全吻合!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
李卷瞳孔微缩。伴生灵砾?西山废弃矿洞?他立刻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为了降低成本,生产“捡漏一号”所需的某些基础金属材料,他确实让负责采购的弟子去宗门外围的废弃矿洞区域寻找过,那里偶尔能捡到一些宗门看不上眼的边角料。但绝对没有开采行为!这“伴生灵砾”,分明是被人做了手脚,塞进了他送货弟子的行囊里栽赃!
“执事大人,”李卷脑子飞速运转,语气依旧镇定,“此物来源蹊跷,我对此毫不知情。我‘万界互联’所有原材料采购,均有记录可查。至于这所谓的‘灵脉节点破坏’,更是无稽之谈。西山外围灵脉节点何其微小且分散,即便真有破坏,又如何能精准定位并嫁祸到我一个炼气三层弟子头上?此事漏洞百出,分明是有人构陷!还请执事明察,还弟子清白!”
马执事面无表情:“是否构陷,戒律堂自会查明。但现在证据指向于你,你必须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你的这些……产业,也要暂时查封,等候处理。”
查封产业?李卷心头一紧。这是他好不容易打下的根基,一旦被查封,信誉受损,队伍人心涣散,再想恢复就难了!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墨辰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依旧是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但内门弟子的身份摆在那里,马执事等人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
“马师侄,这是怎么回事?”墨辰皱着眉头,直接挡在李卷面前,“李师弟是我重要的合作伙伴,正在帮我进行一项关乎宗门未来的重要研究!你们不能随便抓人!”
技术宅师兄关键时刻还挺靠谱!李卷心中稍暖。
马执事对墨辰这位“怪胎”师兄也有些头疼,耐着性子解释:“墨师兄,并非我等有意为难,实在是人赃并获,证据确凿,按规矩必须带回去调查。”
“证据?什么狗屁证据!”墨辰一把抢过那块“伴生灵砾”,只看了一眼,就嗤之以鼻,“这玩意儿上面的灵气残留驳杂不堪,明显是被人用最低级的‘聚灵残阵’强行灌注进去的,模仿得一点都不像!真正的灵脉节点灵气,哪有这么乱七八糟的?你们戒律堂现在鉴定水平这么差了吗?要不要我教教你们?”
他一番专业打脸,说得马执事等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墨辰在阵法上的造诣是公认的,他这么说,这证据的可靠性立刻大打折扣。
李卷趁机上前,再次拱手,语气诚恳:“马执事,墨师兄所言,足可证明此物乃伪造。弟子愿意配合调查,以证清白。但产业查封,关乎数十名杂役弟子的生计,也关乎与墨师兄的重要合作项目。可否请执事通融,暂不查封,由弟子限制活动范围,随时听候传唤?弟子愿以全部身家作为担保!”
他这是以退为进。既然证据存疑,又有内门弟子作保,强硬带走和查封反而显得戒律堂不近人情。
马执事沉吟片刻,与同伴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其实也隐约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但举报人(虽然没明说,但大家都猜到是百草阁那边)提供了“确凿”证据,他们不得不来。如今墨辰出面质疑证据,李卷态度又配合,他们也有了台阶下。
“也罢。”马执事最终松口,“产业暂不查封,但需暂停一切生产经营活动。李卷,你即日起不得离开外门区域,随时等候戒律堂二次传讯!若敢私自逃离,罪加一等!”
“弟子遵命!”李卷躬身应下。
送走戒律堂的人,小院里的气氛依旧凝重。赵铁柱等人围上来,脸上满是担忧和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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