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那位收了方睿的好处,也受了他请托,去打电话的别动队队员,正贴着墙边快步走回来。
“妥了,你们老师说去调出你的档案,等会儿就拿来。”他带回来了一切顺利的好消息。他的语气轻松,显然办成这件事本也不难。
但这对于被扣留在此的餐厅顾客来说,却又是那么的难。
“多谢长官。”方睿立即又摆出那副赵管家同款笑容,上道地表示感谢。
他继而看向水清,似乎在用眼神告诉她,他们不会再被困在这里太久了。
虽然想要帮沈南林,但一时也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的水清,本来正在观察虚空中属于前者的那只桃花骨朵,目前停在了大概什么位置,对上方睿清澈明亮的目光,她轻轻颔首。
方睿也状似姿态松弛地靠坐在了真皮椅背上。
但很明显,真正从头到尾都放松的人,只有水清。
随着他们这一桌旁边有其他人走过,不论是餐厅的顾客还是别动队的队员,方睿虽然没有改变坐姿,但他的腰腹肌肉是紧绷着的,从那旧式略显宽松的衣褂轮廓中,隐隐约约扯出一条笔直有力的腰线。
仿佛是注意到了水清落在他身上的观察目光,他眼睛亮亮地冲着她笑得平静又轩朗。
但实际上,方睿知道,只要没把水清从这困境里带出去前,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彻底放松的。
他带她来了宁城,他就得护好她。
此时的餐厅里,也有其他更早“活动”的客人,已经在旁边别动队成员的看守下,起身前往餐厅外,去到前面酒店主体楼群,当场与前来作保的亲戚朋友查对身份,并缴纳一定的“保证金”,随后便可离开。
这样的人起码也有三两个,他们一旦离桌走动,自然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全场瞩目。
那些没办法拿出钱财贿赂,也没能找到外界担保人的人,在看向这些“幸运儿”时,目光多数是在不安之中掺杂着艳羡与嫉妒的。
沈南林正要一脚踏进女士盥洗室,听到外面陆续有些动静传出,便又折返回去。
负责“押送”他的两个队员,原本已经放下“压制”他两边肩臂的手,此刻不得不再度虚虚地、象征性地搭回他的肩膀上,指节僵硬地模仿着控制的姿态。
但沈南林并没有走出盥洗室门口那条走道,他站在走道拐弯处,站在暗影之中,所以旁人也没看出他其实行动自由。
坐在走道外侧一旁的那几桌客人,有的在和同桌讲话,忧愁着“保证金”不知几何,自己能不能付得起,有的则因想不到能够为自己出面作保的人,而唉声叹气,还不到有资格愁钱的一步。
沈南林静静地站在走道内侧,餐厅中无人看到他的身影,他就那样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听了一会儿,耳朵像最精密的仪器,过滤着每一个关于“钱”、“担保”、“离开”的字眼,又面无表情地转身朝女士盥洗室走去。
胸腔里,一股怒意几乎要刺破他的心房。
他本以为,别动队这样大动干戈地把满堂客人都扣留在餐厅,只是作风粗暴跋扈,却没想到,这其实也是他们敛财的一步计划罢了。
再看他们队员之间心照不宣的配合,这样敲骨吸髓的勾当,明显也不是第一回干了。
这酒店在宁城名声不小,连当地的名商政要都会来下榻、宴请、交际,只是宁城复兴社基层的外勤行动队,就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假借搜查的名义,扣下一整个餐厅的人。
沈南林本以为他们只是有些烂,现在看来,简直是烂到家了。
功劳是想拿的,偏门也是要捞的。
这样的人,又有几分真心实意是为党国效力,为同胞奋斗?
虽然在杭城的干部特训班,他接受的训练内容以及接触到的实战案例都在告诉他,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但他本以为,即使达成目的的手段各有不同,有时需要行走于灰色地带。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身为党国人,起码信仰应该是相同的,身体里装着的也都应该是爱国爱民的魂!
可这些人,拿着本该抵御敌人保护民众的武器,却滥用自己手中的那点微末权力,去践踏无辜百姓的尊严,榨取他们的金钱。
执行任务和变相敛财两不误,哪怕最后没完成任务没抓捕到共谍,起码自己的腰包鼓起来了,总之不白来。
自古以来,“不走空”的,只有贼。
他实在是耻于同这些人为伍!
胸腔里翻涌着岩浆般的鄙夷与切齿的痛恨,沈南林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秒就再也没法忍耐,从而坏了追查共谍的任务。他快步走进餐厅一楼的女士盥洗室,关上门后深吸一口气,自行解开手铐,迅速搜查起这并不大的地方。
水清只知道。沈南林在那个她完全看不清里面的走道里来回溜达了一圈,也不知是不是被押着在指认什么“现场”,又或者被带去那边的哪个房间再行审讯。
他的情况不明,她想不到什么合适的法子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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