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道的金属壁还在渗水，一滴冷凝水顺着苏野的手腕滑进袖口，冰得他抖了下肩。他盯着技能栏里稳定流转的蓝光，刚才那阵数据共振的余痛已经散了，左臂的麻痹感也消失了。畸变核心的读取提示还悬在界面边缘，但他没再碰它。
“先不碰你。”他低声说，“我得先搞清楚——我到底是在用技能，还是被技能用。”
他关掉提示框，调出“虚空突袭”的技能详情。图标安静地悬浮在面板中央，匕首虚影嵌在黑色漩涡中，像是某种未激活的程序。体力条停在23%，足够一次释放。
他需要一场干净的测试。
前方通风道拐角传来低频嘶吼，断断续续，像是某种腐化生物在啃咬金属。他贴着墙前进，脚步放轻。转过弯后，视野豁然打开——一处塌陷的维修舱被改造成了小型感染区入口，三只腐肉丧尸在锈蚀的管道间游荡。它们的模型已有轻微崩坏，皮肤数据错位，关节处泛着不自然的锯齿状裂痕，明显是低阶AI在长期运行中积累的渲染漏洞。
“正好。”他勾了下嘴角，“拿你们当测试服的白老鼠。”
他退后两步，靠在拐角掩体后，指尖在技能栏轻点。【漏洞扫描】启动，消耗10%体力，数值跳至13%。系统瞬间反馈：
【发现可窃取BUG：动作卡顿（等级C）】
【目标：左侧丧尸，周期性僵直0.3秒】
【漏洞扫描计入每日BUG窃取次数，当前剩余：2次】
“果然，这系统不会让我白嫖。”他心中默念。
他没窃取，只是记下节奏。那丧尸每走三步就会卡顿一次，像是帧率不稳的老游戏。这种低级BUG在正常玩家眼里毫无价值，但对他来说，就是切入的窗口。
他抬起手，激活“漏洞标记”。一道微弱蓝光射出，精准打在那只丧尸的后颈位置。半透明三角符号浮现，边缘泛着涟漪状数据波纹。
标记完成。
下一秒，他按下“虚空突袭”。
空气骤然扭曲，视野被压缩成一条狭长的数据通道，四周景物化作流动的代码流。他感觉自己像被拆解成一串字节，沿着无形路径高速穿梭。再出现时，已站在丧尸背后，距离不足半米。
匕首残片顺势刺入其后颈数据核心。
没有血，没有撞击声。丧尸的模型瞬间撕裂，头部像被无形之力压进躯干，脖颈处的数据结构直接塌陷，整个上半身向内折叠，仿佛渲染引擎强行把两个碰撞体塞进同一空间。它甚至没来得及发出警报，就瘫软倒地，躯体化作一团乱码，缓缓消散。
另外两只丧尸迟了半秒才察觉异常，猛地转向。
苏野已经退回掩体，靠墙蹲下，呼吸平稳。整个过程耗时不到两秒，无伤，无预警，无反噬。
“瞬移精度100%。”他在心里记下，“数据穿透触发成功——目标模型完整性越差，崩溃越彻底。”
他活动了下左臂，依旧只有0.5秒的短暂麻痹，没出现属性下降或系统警告。这说明技能在可控范围内。
“看来不是陷阱。”他冷笑，“顶多算个高耗电的外挂。”
但还不够。
他需要验证连锁效果。
他故意从掩体后探出身，晃了下匕首。右侧那只丧尸立刻扑来，动作迅猛，但左腿关节明显残缺，数据流从断裂处外溢，像是没加载完的模型。
就是它了。
丧尸跃起的瞬间，他再次标记目标，按下“虚空突袭”。
身形消失，再出现时已在侧后方。匕首横斩，划过其残肢。
“数据穿透”触发。
丧尸左腿骤然内折，膝盖反向插入腹部，模型彻底错位。它的躯干像被揉皱的纸团，发出刺耳的系统报错音，随即炸成一团黑色数据碎片。
最后一只丧尸本要扑击，却因低级AI联动机制短暂僵直——前两只的死亡信号让它逻辑混乱，判定目标丢失。
苏野趁机近身，普通攻击两下，终结。
全程耗时11.7秒。
他靠在墙上，调出技能面板，开始记录：
“瞬移精度：100%，无偏差；
数据穿透触发率：100%（针对模型破损目标）；
反噬：左臂0.5秒麻痹，无属性惩罚；
体力消耗：15%，冷却10分钟，期间恢复速率减半。”
他盯着“数据穿透（？）”那一栏，终于笑了。
“策划没写清楚的‘？’，原来是专门针对模型漏洞的破防机制。”他推了推眼镜，“这哪是BUG，是隐藏规则补丁——专治那些懒得修模型的AI。”
他正要收起面板，远处传来脚步声。
一群玩家从通风道另一端涌来，显然是被刚才的数据波动吸引。有人举着虚拟摄像机，镜头直接对准他。
“他真的穿过去了！”一个戴眼镜的玩家惊呼，“那一下是瞬移还是穿模？”
“不是穿模！”另一个高个子反驳，“穿模会卡在墙里，他是直接出现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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