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麻地的晨光刚漫过“炳记烧腊”油光锃亮的铁皮招牌,阿杰就攥着张烫金拜帖,踩着忠兴号的木板“咚咚”闯进来,拜帖边角被他捏得发皱,指节泛白:“坤哥,尖沙咀堂口的丧波派人送的,晌午十二点在‘周记茶餐厅’讲数——明着说‘商量’渔获生意,实则是见咱们跟内地合作火了,想来抽水刮油捞一笔!”他把拜帖往八仙桌上一拍,鎏金虎头纹在晨光下闪着冷光——那是尖沙咀堂口的招牌记号,纹路上还压着“和联胜”的暗印,落款“丧波”二字笔锋狠辣,墨汁都透着股子生人勿近的凶气。阿杰气得腮帮子鼓胀:“这老狐狸当年就跟着龙叔盯着咱们码头,现在强哥不在了,总算按捺不住露獠牙了!”
阿坤正用粗纱布擦船桨,桨身的木纹里还嵌着点木屑——那是三年前跟和联胜马仔火并时嵌进去的,硬木都劈出了细纹,铜片被擦得锃亮,反射的晨光晃得人眼晕。闻言指尖猛地一顿,纱布在桨身磨出“沙沙”响,像砂纸蹭过石头——丧波这号人物他早摸得门儿清,尖沙咀坐馆,早年靠走私香烟、军火发家,道上人称“笑面虎”,递烟时能笑出满脸褶子,转头就敢把反水的合作方沉去维多利亚港喂鱼。怀表在胸口硌了下,他摸出来用指腹蹭了蹭表盖,“船正心不偏”的刻字带着体温,阿强当年蹲在码头礁石上的话突然浮上来,声音裹着海风的糙劲儿:“讲数不是比拳头硬,是比底气足——你的底气,一半是道上的老规矩,一半是肯跟你拼命的自己人。”他把船桨往船头的铁环上一扣,铜片撞得“当”地脆响,震得渔筐都晃了晃:“杰哥,你去通知林伯,让他带十几个靠得住的老渔民守好码头,别让丧波的人玩阴的;张老板那边,让他把内地合同副本、渔民分红账本都备齐,再把尖沙咀酒楼的进货单找出来——咱们去会会这只‘笑面虎’。”
周记茶餐厅是油麻地的老牌地盘,铁皮卷闸门刚拉开一半,老板阿忠就探着脑袋张望,围裙上还沾着刚擦桌子的油污,见阿坤带着阿杰过来,立刻小跑着迎上去,领口沾着点面粉:“坤哥,可算来了!丧波半个钟头前就到了,带了五个红棍,个个穿黑T恤,腰间都鼓囊囊的,我瞅着是弹簧刀没跑——他把最里间的‘龙记’包厢占了,点了一桌子烧卖虾饺,笼屉盖都没掀,就等着给你摆下马威呢!”阿坤拍了拍他的肩,刚掀开门帘走进包厢,一股浓烈的古巴雪茄味就呛得人皱眉。丧波穿着定制的黑色西装,衬得皮肤愈发黝黑,梳着油亮的大背头,发胶把头发固定得纹丝不动,手里把玩着串小叶紫檀佛珠,珠子被盘得发亮,包浆温润。他身后的红棍们靠墙站成一排,双手插在裤袋里,眼神像盯猎物似的扫过阿坤,其中一个左脸带疤的,腰间的刀鞘都露出来半截,金属反光刺人眼。“陈坤老弟,”丧波皮笑肉不笑地往椅背上一靠,夹起个虾饺,汁水滴在定制西装裤上都没在意,“听说你最近做渔获生意赚得盆满钵满?尖沙咀跟油麻地就隔一条海,咱们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你在油麻地吃香喝辣,我尖沙咀的弟兄们喝西北风吧?”
“丧波哥说笑了,”阿坤拉开椅子坐下,椅腿蹭得地板“吱呀”响,他给自己倒了杯普洱,茶汤琥珀色,醇厚的香气冲淡了包厢里的雪茄味,“油麻地的渔获是街坊们风里来浪里去的血汗,不是我陈坤的私产。”他把合同副本和分红账本一起推过去,账本纸页都磨得起毛,上面记着每笔渔获的收入、分给渔民的金额,字迹工工整整,红手印盖得清晰,“跟内地的合作,利润里一半直接打给渔民账户,剩下的三成修码头防波堤,两成给渔船补油漆、换渔网,我陈坤一分没多拿——不信你问张老板,他是账目见证人,跑不了。”丧波扫都没扫桌上的文件,手指在佛珠上猛地一攥,木珠被捏得发白,他把茶杯往桌上一磕,茶水溅出杯沿,洒在账本上:“别跟我来这套虚的!道上的规矩就是,地盘上的生意,堂口要抽三成水——这是龙叔当年都认的规矩,你敢破?”
阿杰“噌”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得往后滑了半尺,手摸向腰间的短棍——那是阿坤特意给他准备的实心黄杨木棍,被他磨得光滑油亮。阿坤伸手按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让阿杰一僵,指节都泛了白。他缓缓摸出怀表,表链在灯光下闪着光,打开表盖,“船正心不偏”的刻字正对着丧波,鎏金表壳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丧波哥,你怕是忘了,二十年前阿强跟你大哥龙叔定规矩时,你就站在旁边端茶。龙叔当时拍着八仙桌说‘油麻地码头是民生地盘,渔获关系着上百个渔民的生计,堂口不准抽渔获的水’,还指着和联胜的招牌说‘谁坏这个规矩,就是和联胜的敌人’——这话你不会转头就喂了狗吧?”丧波的脸瞬间僵了,像被冻住似的,手指在佛珠上停住——当年他能从马仔混到尖沙咀坐馆,全靠龙叔的提携,龙叔的话在他心里一直是块不敢碰的碑,碰了就是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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