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沙咀三号泊位的海风陡然转厉,卷着码头特有的鱼腥气和集装箱锈屑,打在脸上像细针扎肉。红蝎子攥着水手刀的掌心沁出薄汗,缠在腕间的银链被勒得发烫,船锚尖的旧划痕嵌进皮肉——这痛感反倒让她脑子更清醒。“海鲨三号”的黑铁船头已撞开浪花,像头潜伏的鲨鱼劈海而来,探照灯直射过来,将她的影子拉得丈长,与码头上三十多个兄弟的身影叠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钢管、砍刀的冷光在灯影里晃得人眼晕。
“阮红蝎?”疯狗明的声音从船载扩音器里炸出来,混着海浪轰鸣,粗粝得像磨过砂石,“雷爷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你一个娘们占着尖沙咀,不嫌挡路?”他杵在船舷边,黑夹克大敞着,腰间两把仿六四手枪的枪柄磨得发亮,身后五个亡命徒举着带钉钢管,指节捏得泛白,眼神里全是豁出去的凶相。
红蝎子往前踏半步,水手刀直指船头,刀身映着探照灯光晃得疯狗明眯眼,腕间银链随挥刀动作甩成一道冷弧:“尖沙咀是雷爷用命拼下的地盘,也是我阮家世代靠泊的码头。你哥疯狗强当年欠三条人命没还,逃去菲律宾还敢偷运军火;现在你把‘海鲨三号’开过来,是当竹联帮没人,还是忘了雷爷烧你三次船、斩你哥半根手指头喂鱼的规矩?”她扬手将老周的签字证词掷过去,A4纸在风里翻卷着飘向渔船,“你让老周挪的三卷橡胶里,藏着军火零件图纸。报关单上的‘渔业设备’骗得了海关菜鸟,骗不了我——我爹当年跟海盗搏命时,你还在穿开裆裤玩泥巴。”
疯狗明的脸在灯光下扭曲一瞬,突然爆发出刺耳狂笑:“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卸了这娘们的刀,以后尖沙咀的码头费,咱们收!”他右手刚触到枪柄,码头入口就炸响警笛——不是海关巡逻艇的闷响,是尖沙咀警署的警车,红蓝灯在雾里滚成两团火,越来越近。
“你当我只联系了海关?”红蝎子冷笑,左手拍了拍腰间对讲机,“雷爷的规矩里,‘不碰军火、不害平民’是死线,你全踩了。下午我就把证据递去警署,老陈探长是雷爷过命兄弟——他说,敢在尖沙咀动军火,就是跟全香港律法作对。”她朝阿彪递个眼色,阿彪立刻带三个工人推来重型集装箱,“哐当”一声卡死泊位通道,箱身“尖沙咀联会”的红漆格外扎眼,“现在弃船投降,我让海关算你‘主动自首’;再敢动枪,警署的子弹第一个穿你脑袋。”
与此同时,高雄渔港的铁皮屋里,煤油灯的光晕正笼着刀疤脸的膝盖。阿坤用鬼头刀鞘轻敲他的髌骨,每一下都敲得他浑身发颤,裤腿早被冷汗浸得黏在腿上:“坤哥,我真就知道‘海鲨三号’的事……疯狗强余党在台南有大据点,藏着十倍军火,但具体在哪,只有疯狗明清楚——他跟疯狗强是亲兄弟,核心消息从不跟我们说。”
火叔刚挂海关电话,手机“啪”地砸在桌上,塑料壳都震裂了:“海关船被大雾堵在青马大桥,最少要等十分钟。红蝎子那边,警署的人才刚下车,还没布好防线,疯狗明手里有硬家伙,肯定要狗急跳墙。”他撩开裤腿,露出碗口大的疤痕,那是当年追肥佬李时被炸弹炸的,“这疯狗明跟他哥一个德性,都是不要命的主。”
阿坤立刻拨通红蝎子电话,听筒刚响半声就被接起——背景里已炸开钢管碰撞的闷响,还有兄弟们的怒喝。“红蝎,别等海关!”他声音透过电流,稳得像扎根礁石,“疯狗明的目标不是抢码头,是转移船上的军火零件,船尾肯定拴着逃生橡皮艇。你带两人绕去船尾堵他,剩下的守死船头,别让他跑了!”
挂了电话,阿坤一把揪起刀疤脸衣领,将他头按在龙头令牌上,银狼头棱角硌得他惨叫:“台南的据点,是不是在安平港旧仓库?”刀疤脸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惊恐——那是疯狗强核心窝点,连他这种小头目都只听过代号。阿坤冷笑,指了指墙上雷爷遗照:“雷爷当年在台南埋了三个暗线,你以为疯狗强躲菲律宾五年,我们是瞎等的?上个月暗线传信,安平港有艘‘南洋渔号’,每月往菲律宾运‘木材’——跟你说的‘南洋硬木’,对上了吧?”
尖沙咀的乱战已彻底打响。疯狗明果然没硬闯船头,趁着警署拉警戒线的空当,带着两个手下往船尾退——那里果然拴着艘鼓满气的黑橡皮艇。红蝎子早有安排,老周带十几个兄弟守住船头,她和阿彪绕去船尾,刚拐过船舱就撞见疯狗明往艇上扔枪。“想跑?”阿彪举着钢管冲在最前,嘶吼着砸向一个亡命徒后背,“你们绑我儿子时,怎么没想过今天!”钢管砸在骨头上的闷响听得人牙酸,那亡命徒惨叫倒地;另一个刚转身,就被红蝎子一脚踹弯膝盖,当场跪地。
疯狗明见状拔枪就射——却没响,是空膛。“你当我没查过你的枪?”红蝎子冷笑,水手刀出鞘的瞬间,借着月光翻身跃起——这是阮船王教她的“浪里翻”,专破持枪敌人。她膝盖狠狠顶在疯狗明腰上,趁他弯腰的空当,左手扣住他手腕,右手刀已架在他颈间。刀刃凉意渗进皮肤,疯狗明浑身发抖,手枪“哐当”砸在甲板上,溅起一串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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