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唯一的台前人。”
严榷补充道,语气平静无波。
“我想这也是你想要的……”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洞悉的锐利。
“……你顶着秦家的姓氏,却动用不了秦家的核心资源,反而要受这身份的制约。你爷爷要维持大局,要平衡,就不能明着支持你去撕咬他亲手扶持起来的赵家。所以你才更需要一个完全属于你、只听命于你的‘珠玑资本’,更需要一个像我这样的人——”
没有理会电话那头的骤然安静,严榷接下来的话更是直接挑破了之前所有的试探。
“——一个没有任何家族背景,赢了是为你开疆拓土,输了也绝不会牵连秦家根基的‘外人’。由我站在台前,既给了你最大的锋刃,也给了你爷爷一个不下场干预的最合理解释。这才是你能走下去的,唯一的路。”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这一次的沉默,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长。
严榷几乎能听见电流声中她思维的铮鸣——那是算珠疾走、刀刃相斫的声响。
终于,秦欧珠的声音再次传来,褪去了所有玩笑与惫懒,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审视:
“严总这价码开得,我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可我又怎么确信,珠玑资本到最后还能是我秦欧珠的珠玑呢?”
这直指核心的质问,让严榷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种罕见的、近乎剖析自身的平静。
“秦小姐,你调查过我,就该知道我的软肋捏在谁手里……”
那个不被北城郑家承认的身份,第一次在两人之间被无声地摊开,带着血淋淋的坦诚。
“我的母亲到死都没有找到她的归处……”
他的声音很轻,却重得能砸碎一切虚饰。
“珠玑,是我的投名状。我将我所有的资本、声誉、乃至未来的立足之地,都押注在你这艘船上。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若有异心,先毁掉的是我自己。”
他给出了他的底牌——他的野心,和他的软肋,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
电话那头,秦欧珠沉默了。
她当然懂。
将这样一个有致命缺陷却又能力超群的男人绑上战车,远比用一个身家清白、退路众多的人要稳妥得多。
所以她一开始才会选中他。
“很好。”
秦欧珠的声音沉静如水,却带着千钧之力。
“记住,从今天起,你就是珠玑的旗帜。”
她沉默了片刻,而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只要秦家还有人在,就没人能动我秦家的阵旗。”
严榷握着手机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这句话的分量,远比任何合同条款都重。
熟知“剧情“的他很清楚,这并非秦欧珠个人的狂言,而是她以秦家继承人的身份,在陈述一个在过去无数次被实施,并且在未来也会被无数次验证的铁则。
她将他的安危,与秦家的荣辱绑在了一起。
“我的荣幸。“他沉声回应。
一直到此刻,他才清晰地感觉到,他们终于达成了共识,而他,也终于从执棋者的对面,坐到了她的身边。
没有握手,没有庆典,就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午后,通过一通电话。
而另一个更简单,也更彻底的利益捆绑方式,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未曾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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