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辈人传下来的说法,咱们祖上是为了避祸,才寻到这处山坳落脚。靠山吃山,也就一代代住下来了。”
他抬手指向村口那棵最粗壮、最显眼的古树。
走得近了,才能看清那树的真实模样。
盘根错节,粗大的根系如同扭曲的黑蛇,死死缠抱着下方的石基。
引人注目的是,树干被红色,白色,黑色三色拧成的粗麻绳一道道紧紧捆缚,绳索磨损得起了毛边,颜色却依旧扎眼。
绳结的核心处,隐约嵌着些森白的东西。
看起来是某种兽类的尖牙,还有细小空心的鸟骨。
山风穿过村口,吹得这些零碎轻轻晃动、彼此磕碰,发出细微而极不均匀的“咔、咔”声,像是某种古老的、不规律的计数。
【树上绑的是什么?有没有人能认出来啊?】
【绳结中间是……牙齿?骨头?】
【鸡皮疙瘩起来了】
【这风铃声有点别致啊,晚上听着肯定助眠】
九哥看向古树问道:“这棵树……很特别啊,是有什么讲究吗?”
“老传统啦,祈福,镇宅。”陈村长答得很快,脚下没停,引着九哥继续往村里走,“山里人嘛,就信这些。”
话虽如此,九哥却总觉得那被层层麻绳捆缚的老树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
他举起相机。
“村长您稍等,这古树造型独特,我再补两张特写,可以当做咱们到时候村子的宣传照。”
九哥将镜头对准树干上的绳结和骨殖。
透过取景框看去,粗砺的树皮、色彩刺目的麻绳、森白的兽牙鸟骨,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冷硬的质感。
就在他按下快门的瞬间,通过镜头,那些缠绕的麻绳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绳子底下,扭了一下?
错觉?
还是风吹动了绳索的影子?
九哥皱了皱眉,再次将眼睛贴近取景框,更加专注地凝视着。
这一次,他屏息观察了几秒。
不对。
不是风。
树干确实在动!
在镜头里,需要多人合抱的粗壮树干,正在极其缓慢、几乎难以察觉地……转动。
就像沉睡的巨人皮肤下,有肌肉在微微蠕动、调整姿态。
麻绳也随着这缓慢的转动而产生细微的位移,绳心处嵌着的兽牙与鸟骨彼此摩擦,发出比风吹更沉闷一点的轻响。
但是当他移开相机,用肉眼直接看去,那棵树好端端地立在那里,纹丝不动,一切如常。
难道说,这棵树……是活的?
陈村长似乎察觉到了九哥的僵硬,他停下脚步,回过头,脸上依旧是那副慈祥的笑容。
“记者同志,对这棵树很感兴趣?”
村长语调平常,像是随口唠起一件村中旧物,“这树可有年头了,听老辈人说,是咱村刚在这儿落脚时,最早那批先人亲手种下的。”
九哥听村长开口,顺势问道:“哦?这么说,这棵树很有历史了?”
“是啊,”
陈村长走近两步,也仰头看了看那盘根错节的树干和被麻绳捆缚的纹路,目光里透出些回忆的神色。
“种它本意是为了保佑子孙扎根,家宅平安。山里人觉得树长得结实,人丁也就兴旺。后来一代代传下来,逢年过节也有人来系绳、挂些东西,算是给自己留个念想,也是一种祈福。”
九哥压下翻涌的疑虑,顺着话头接道:“原来是这样……”
陈村长拍了拍老树,转头对九哥道:“走吧记者同志,这棵树,看久了也没啥意思。灶上饭菜可等不及了,咱村里自己种的菜、熏的肉,香着呢!”
越往里走,道路两旁由黑石与粗木搭成的屋墙,在正午的阳光下显得轮廓分明,阴影短促浓重。
九哥眯起眼,目光仔细扫过这些颇具原始感的建筑。
别说,这村子的建筑还真是有特色!
不少屋檐下,粗铁钉钉着早已泛黄的牛头骨。
而在木板墙和一些石块表面,还刻着各种密集的奇形怪状的纹路。
九哥紧走两步赶上村长,举起录音笔:“村长,这些屋檐下的牛骨和墙上的图案,看着真特别,是咱们村的特色吗?”
陈村长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抬起了脸,目光投向最近一处屋檐下黝黑的牛头骨。
正午的阳光从侧面打来,将他半边脸照得发亮,另一半却隐在屋檐的深影里。
“是啊,这些……都是以前留下的老东西了。”
“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吗?”九哥趁势追问,将录音笔又往前递了半分,“也是为了祈福,保佑家宅平安之类的?”
“那倒不是……”陈村长摇了摇头,声音压低了些。
“这些东西,不是为了求福气。”
他顿了顿,“是因为……这儿,有东西。”
“有东西?”九哥立刻追问,“什么东西?”
陈村长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将脸转向九哥,让阳光照亮了他整张面孔。
此刻,他脸上再次出现热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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