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总监没反应过来，继续瞪大眼睛。
还是身后的助理急急忙忙把合同递了过来。
一拍脑门，总监磕磕巴巴：“哦！对！合同，合同！”
游年年忍着笑意接过合同。
没看两眼，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抬眼。
楚烈明白她的意思，从口袋里拿出签字笔来，递过去。
游年年接过，毫不犹豫的在乙方签字栏里落上自己的名字。
字迹清雅里带着张扬，力透纸背。
总监咽咽口水，总觉得脚底下有些飘，不敢置信竟然就这么签了合同。
按照本来的代言人签约规则，合同是要在达成口头协议后由甲方拟定的，可是总监也是明白人，知道就目前的舆论趋势来看，游年年要是再不官宣一个代言，几乎就要被圈内其他女星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所以过来的时候，他直接拿了一份模板合同。
倒是方便了不少。
他还懵着，面前突然多出一双手，纤长葱白，指尖一抹红，鲜妍又耀眼。
“合作愉快。”
女人慵懒的嗓音响在耳边，像是刚刚睡醒的猫儿，惑人心神。
总监磕磕巴巴：“合……合作愉快。”
-
当日下午，hold那位新上任不久的总监发布微博——
“合作愉快。@游年年”
这一条微博，成功把现在网上滔天的舆论形式扭转。
“不是吧，游年年？我以为就她最近几个月上热搜的频繁程度，怎么着都应该没行程了啊。”
“确实是没行程了，她之前谈妥的大多数资源都飞了，没飞的也在商量着换人呢。”
“能不换吗，不理智的鹤粉可不会放过一个前女友，尤其是一个分手了还不忘倒打一耙的前女友。”
“啧，他们分手那事儿我觉得的太过蹊跷了，明明早上还在秀恩爱。”
“我一鹤粉，好不容易终于接受了自己有嫂子的事实，去看了好几部游年年的电影，才发现这简直就是宝藏啊！结果分手来的太快，我脸好疼。”
“就凭hold最近的势头，游年年能拿下这个代言，看来是凉不了了。”
“何止凉不了，我一姐妹在hold，他们现在全公司上下都在加班加点制定宣传游年年的方案，简直是把她捧上手心了！”
“有个圈内的朋友，她说hold的新总监之前在along当副总监，好像很久之前就和游年年认识了。这次应该是卖了一个人情。”
无论大众怎么猜测，游年年和宁鹤之分手的风波，自此之后，倒是平息了不少。
时间一久，再加上游年年和宁鹤之都很长时间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很多人竟然忘记了他们在一起过。
不过，也有人把他们看做极其意难平的一对。
cp粉也只能一边感叹世事难料，一边从他们之前的各种同框里找糖来安慰自己。
找来找去，却发现游年年和宁鹤之之前根本没什么糖。
唯有的几次牵手、几次对视、几次隔着人海的相遇，也都像是烟花陨落前夕的预告一般，绽放的越绚丽，坠落的就惨烈。
cp粉们磕不到糖，自然只能日日夜夜盼着他们复合，还专门建了一个超话，每天打卡。
说来可笑，当初游年年和宁鹤之在一起的时候，也有人像他们一样每天打卡。
不过那时候，是在盼望他们分手罢了。
游年年翻到这个超话的时候，指尖一僵。
继而退出微博，呆愣在原地好久。
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慢慢地收紧，直至握紧成拳。
好半晌，她唇角突然弯了弯。
略带几分沉闷的笑声从胸腔里逸出来，她想，这可真是奇怪啊。
在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在游年年分外希望能得到大众支持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这段感情。
结果现在他们分手了，粉丝们又开始怀念。
怀念什么呢？
吃不到的糖永远最甜，不能在一起的人永远最遗憾。
楚烈推门进来，正好看到这幅情景。
挠挠头，他开口：“年年，笑什么呢？”
“刚刚看到了一个笑话。”游年年慢条斯理的回答，唇边的笑意慢慢冷了下去。
楚烈下意识问：“什么笑话啊？”
游年年抬眼。
盯着楚烈看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那个笑话说，相爱的人都能在一起。”
楚烈一头雾水：“不是什么意思啊？这怎么就是个笑话了呢？”
他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休息室的门就被敲响。
工作人员的声音传来：“游小姐，发布会将在十分钟后开启。”
游年年闻言站了起来：“那我走了？”
楚烈也不再纠结什么笑话不笑话，摆摆手：“去吧。”
他看着游年年的背影。
她近来又瘦了好多，将近一米七的身高，体重秤却仅仅八十出头，单薄地像一张纸，风一吹就跑。
楚烈开口：“年年！”
游年年闻声停住，却没回头：“怎么了？”
楚烈深吸一口气，道：“年年，哪怕这次不成功，都没有关系的。我们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从游年年和宁鹤之分手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多月的光景。
可是游年年的发展之路依旧颇受阻塞，一些导演哪怕心里十分钟意游年年的演技，也不得不考虑观众的感受。
一个刚刚分手的女演员，是没有办法拍感情戏的。
他们这样说。
楚烈想反驳，却又无从反驳。
这话很矛盾，却又无比真实。
所以哪怕过了这么久，游年年手里依旧只有hold的代言。
而所谓即将开始的发布会，就是hold的新品发布会。
这一次发布会的成败，关乎着游年年能不能一举回归到公众视线，成功复出。
游年年无声点头。
她也不再犹豫，推开了门，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笃笃地响。
十分钟后，hold新品发布会正式开始。
主持人率先上台，把场内气氛调动起来后，才故作神秘道：“今天我们的代言人也来到了现场，此次发布会，将由她来为我们展示当季新品。”
他话音一落，会场内的灯光霎时全暗了下来。
唯有入口处亮起光束，有人推开门，缓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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