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籁俱寂，只留有几分娇喘的夜晚，欧阳波双手点在脑后，看着发着昏黄灯光的顶灯一阵出神，他知道在自己的身上一定发生了自己记不得的事情，而这个事情与卓可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虽然已经认识了卓这么多年，他也是没有弄清楚这个家伙的本质到底是什么，难道是梦里那些死者的集合体？还是一个新生的生物，一切都是不得而知的。
不过，思量了一会儿的欧阳波决定还是直接问卓来的好一些，对方是在自己的身体之内，沟通应该是解决所有猜忌的一切有效途径，而对于最为亲密的伙伴，想要直接无间隙的沟通还是需要有几分勇气的，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有像欧阳波这样的“伙伴”。
“卓，我身上的变化是不是你弄的？”这话问的很直接，没有太多的冰冷与怀疑，也没有质问的语调，仿佛就是很简单地说个家常，比如说，吃饭了吗？
卓这一次的回应并没有那么快速，而是“思量”了一会儿之后方才回应，当然，这里的思量是欧阳波自己觉得的，毕竟他也不知道卓是怎么进行思考的，谁知道对方思考的时候要不要用脑子，如果要用的话，是不是用自己的脑子进行思考，然后给自己答案？
“是的！”
卓的回答很让欧阳波觉得意外，他经过今天晚上的漫步，他已经知晓了自己身上可能出现的问题并不是来自外界所谓的失恋，而应该是自己本身出了问题。机器或者程序之类精密化的东西偶尔都会出现BUG，更何况是人这种带有复杂情感的动物？
“为什么？”欧阳波这一次的问话带有了些许愠怒，任谁听到自己的记忆被人玩弄，大抵都会出现像他这样的反应。欧阳波的脾气还算是好的，如果现在这个地方不是处于公共场合的话，他大概会破口大骂！
（楼下前台阿姨：小伙子，这里明明是宾馆，怎么成了公共场所？）
（欧阳波：阿姨，这里的隔音效果这么差，怎么算不上公共场所了呢？）
“我经过外物的刺激……现在成长了。”卓的音调还是如同小孩子一般，但其中却是带上了兴奋的味道，这是欧阳波从来没有从卓这里感受到的说话腔调，以前卓的回应都是如同机器一般冰冷而机械，现在突然变得有一些活泼，反倒是让他觉得有一些不太适应。而这种不适应的感觉，也稍稍冲淡了他有点儿烦闷的情绪。
卓再度开口道：“你为什么不接着问我了。”
欧阳波觉得，现在再来追究卓的问题可能也没有什么作用了，毕竟对方也是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如果直接问话，再问出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他也没有办法对对方进行惩戒，还不如像现在这个样子，好好地和对方聊聊沟通一下，知道一个大概，那么就够了。
“没有什么必要了，我想知道的东西已经知道了，以后你想要和我说什么，就和我说吧。”
“嗯！”
房间再度恢复到了充满娇喘的安静。
“砰砰砰！”
“隔壁的，能不能安静一点？让不让人睡觉了？”
“MMP！神经啊！”
一阵鸡飞狗跳……欧阳波再度沉沉地睡去，他今天真的好累好累，他感觉自己的精神绝对是经过了极大的消耗，以前哪怕期末考试都没有这么累过，一个星期学习掉半年的知识也不会让他感觉到这么疲倦。
——
——
“师傅，你醒了？”金小胖感觉到自己身后师傅的动静，便殷勤地转过身子。
朴真人睡到到凌晨三点方才醒来，这个期间金小胖根本不敢放松警惕，他是能够感觉到自己师傅身上显性的防护力量都已经被撤销了，那么自己作为他的徒弟，还是需要好好为他进行护法的，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
有人可能觉得完全没有护法的必要，不就是睡一觉么？谁会无聊到跑到宾馆里面伤害朴真人呢？
这样的疑问是不对的，在现实生活中，跑到宾馆里伤害客户的事情的确是低概率事件，低到根本不会有人担心自己睡在宾馆里会被人伤害，但是……请别忘了朴真人是修道者，他身上法力的味道，是那种邪祟最喜欢的“生长素”。
每一个事物都是具有两面性的，在朴真人清醒的时候，那么法力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大杀器，所有的魑魅魍魉如果真正的想要冒犯他，那就要做好魂飞魄散的准备，但是万一朴真人陷入了沉眠，没有做到对于自己力量的操控，那么……他的情况就会十分危险。
这就像自然界中的蛇与鼠的关系，在蛇可以活动的时候，鼠一直是蛇的口粮，都是其果腹的食物，但是一旦蛇陷入了冬眠状态，那么鼠是可以轻易地伤害到对方的，而且鼠也很愿意伤害一下自己的天敌。
在护法的这段期间，金小胖已经遇见了八只不自量力的黄页鬼，依靠着自己对于道法娴熟的操作，配上师傅给予的武器，他很轻松且自然地剿灭了对方。
金小胖觉得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必要进行夸耀，当然，自己师傅如果能够夸夸他的话，他还是很愿意接受表扬的，谁不喜欢被表扬呢？赞美，能够让一个人做事的时候更加充满动力。
“唔！好几年没有这么睡过了！”朴真人并没有直接回应金小胖的话，不过他的反应已经是给予了他最好的回答。
好几年没有这么睡过了，这当然是指金小胖护法有功。他可不会觉得自己师傅没有半点后手就敢陷入沉眠，这种作死的手法完全是不切实际的，他可是知道师傅平日里做事情都是谋定而后动的。
朴真人现在并不知道金小胖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他肯定会拍拍对方的肩膀予以回应：“骚年，你真的想多了，我真的没有准备什么其他的后手，你就是我的‘谋定’。”
“师傅，你刚刚怎么了？”
“凝练了一只灵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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