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非对孙宏文说道：“我原本以为手艺人都聪明，没想到鲁家的三个儿子却一个比一个蠢。”
孙宏文见莫言非一脸鄙夷的神情，笑问道：“怎么蠢了？”
“鲁玉良当晚的症状，明显不是简单的食物中毒，哥三个却能当食物中毒，要给父亲下葬。他们也可以把鲁玉良的死忘原因说成江明轩误诊，让江明轩来背这个黑锅。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指责江明轩，甚至质疑都没有。”
孙宏文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小非，你有些太武断了，你没有从他们三兄弟的角度，考虑这件事情。”
莫言非愣了一下，坐正了身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孙宏文说道，“你想过他们三兄弟为什么不报案吗？”
莫言非转动着指环，“当晚在家吃饭的是鲁尽忠，他有机会在晚餐中做手脚，所以他嫌疑最大。引起食物中毒的是鲁尽孝送来的那一罐不新鲜的卤虾酱，他也有嫌疑。老三鲁尽义看着没有问题，可江明轩是他的同学，如果江明轩有嫌疑，那一定是为鲁尽义做事。”
孙宏文一笑，“你终于想明白，他们三兄弟为什么都保持沉默了？”
莫言非思索着，“他们保持沉默，是因为他们兄弟之间互相猜疑，他们为了鲁家的名誉，都想要尽快结束这件事情。”
“是啊，他们想尽快结束，可是流言蜚语满天飘，想掩盖也掩盖不住了。”
莫言非一撇嘴，“如果兄弟之间坦诚一些，或是彼此信任，就不会给真正的凶手可趁之机。”
孙宏文凝视着莫言非，“你已经找到凶手了？”
“嗯，已经找到了。”莫言非说道，“可我现在还不确定她的动机。”
“证据有了吗？”孙宏文问道。
莫言非轻轻摇了摇头，拿起水杯，两口喝干了杯中的水。
孙宏文敲了一下桌子，“小非，没有证据，你的推理就不成立。”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鲁家的女佣小芸，应该没什么应变经验，我们诈她两句，应该马上会招认。”
孙宏文皱了皱眉，“小非，为什么你每次办案都在赌。”
莫言非辩解道：“我没有赌，我是认真的。我们到鲁家之后，小芸一直处在提心吊胆的紧张状态。”
孙宏文又敲了一下桌子，“关心、照顾她的主人死了，她处于提心吊胆状态，也是可以理解的。”
莫言非双眉紧蹙，“我们不说这个了。我跟你说一下动机，动机有两个。”
付文鹏拿着四瓶汽水，从外面跑进来，“小非，喝汽水吧。”
“哎！”莫言非接过付文鹏起开的汽水，大口喝了起来，也没了说案子的心。
付文鹏又起开一瓶递给孙宏文，孙宏文摆手说道：“你喝吧，我不喜欢喝甜的。”
莫言非也对付文鹏说道：“你喝吧，孙哥不爱喝的。”
付文鹏跑得也有些渴，便不再推让，拉过椅子，坐到一边。
莫言非喝完一瓶汽水，心情舒畅了许多，开口说道：“鲁玉良雇佣张婶和小芸这对母女做佣人，是因为他和张婶以前有情。我甚至怀疑小芸是鲁玉良的私生女，就算不是，也是因为张婶的关系，爱屋及乌对小芸特别照顾。”
付文鹏一脸惊讶，他回忆着，在鲁家见到小芸之后的每处细节。
孙宏文看了一眼付文鹏，“小非就是这么一说，没凭没据的，你不必理会。”
莫言非嘟起嘴，“你不信就算了。”
“我信你。”孙宏文说道，“但是我要证据。”
莫言非看向付文鹏，“你去找证据吧。”
付文鹏愣了一下，直接问道，“我怎么找？”
莫言非笑眯眯的：“你若是愿意动呢，就去调查一下小芸的身世；若不愿动，就真接去问张婶。”
莫言非脸上对付文鹏笑着，可心里却嘀咕着，跟付文鹏搭档真不默契，若是周峰，她根本不用费这么多口舌。
孙宏文对付文鹏嘱咐道，“这是关系到鲁玉良名声的大事，在没调查清楚之前，不要对外说。”
“是，我会尽快调查清楚。”付文鹏说道。
孙宏文见莫言非还有些不服不分，笑问道：“说说动机吧。”
莫言非说道：“动机有两种可能，一是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事，为报复鲁玉良；二是为了她和鲁尽义之间的婚事。”
“咳咳！”付文鹏被汽水呛得直咳嗽。
莫言非看了一眼付文鹏，“你不相信是吗？”
付文鹏赶紧解释，“我不是不相信，我是没想到。”
“那就慢慢想吧。”莫言非说道，“田翠苗说小芸惦记鲁尽义，不是没有道理的。还有和鲁尽义在旅店里的女人到底是谁？”
“不是他老婆吗？”付文鹏问道。
莫言非一笑，看向孙宏文，“警长，你和宋佳会在本地的旅店里，讨论你们的人生规划吗？”
付文鹏也合计过味儿来，“不能。亲两口子都是在自己家床上，关着门说。只有情人，才会在旅店里讨论。”
莫言非转动着指环，“没错，那小破旅店的床硬邦邦的，怎么会有家里的床舒服。鲁尽义那两口子没必要去那种地方寻找刺激。你一会去旅店该实一下，旅店里的女人是谁，如果是小芸，那就直接带人去鲁家。”
付文鹏有些为难，“就因为她和鲁尽义在旅店，就去抓她，证据不足吧。”
莫言非一挑眉，“我让你带人去鲁家，可没让你抓人。”
孙宏文凝视着莫言非，“你想当着张婶的面儿，质问小芸。促使张婶在情急之下，说出小芸的身世。”
莫言非笑眯眯的，“嗯，大鹏火候不行，这事儿得你亲自出马。”
孙宏文思索着，“你还是没有证据，证明是小芸下的毒。”
“鲁玉良最后喝的绿豆粥，是张婶做好后，小芸送到他房间的。只有这对母女有机会投毒。”
“砒霜从哪儿来的？”孙宏文问道。
莫言非一笑，“这就需要你们带队去鲁家之后，自己慢慢找了。”
孙宏文皱了皱眉，“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这么大动干戈的，容易收不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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