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头根儿下面发出的那句话，赵玄机就已经大体明白了一件事——其实被调到境内事务司的，估计都是龙牙当中比较弱的。
只不过平时和赵玄机交往的时候，罗杰和吴建堂肯定不会主动提出这一点的。
这时候，石头旁一个家伙站了起来。中等的身材，微暗的光线下可以看到一副玩世不恭的面容。
这家伙年龄应该稍微大一些了，至少三十五，比刚才那个年轻小伙子大了至少十岁多。
此时罗杰对了对龙牙内部更深层次的暗号，于是双方最终互相认可了身份。
赵玄机此时也知道了这个年长点的叫做卫大可，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叫潘少安。还别说，真的俊秀，有点潘安之貌的意味。
而且这两人都是龙牙“中亚事务司”的战警。
“啊？中亚事务司，分这么细致？”小熊说话很不给面子，“我去啊老罗，你可没说过这一点，我还以为你们就分为‘境内’和‘境外’这两个司呢！”
罗杰再度尴尬了起来，妈蛋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没错儿，一开始大家以为龙牙就分为那两大部分，于是境内事务司就算编制很小，但至少占了半壁江山，挺牛。
但现在小熊才发现，妈蛋境外的部分大着呢，单是亚洲区域就肯定分为好几个，要不然怎么会出现“中亚”事务司的名号？
那也就是说，堂堂境内事务司的地位其实不高啊。
是的，单是在亚洲这边就分为东亚、中亚和西亚三个司，欧洲分为东欧和西欧两个司，非洲则分为南非和北非，外加澳洲司、北美司和南美司……我勒个去的，任何一个都称为“司”！
不过这些司也确实没境内事务司的级别高，差了半级，但也仅仅半级罢了。
所以现在明白了，想当初警方最高层想要组建境内事务司和特战局竞争，形成一定的竞争氛围，其实龙牙是带着敷衍的态度来做的。
和兄弟单位竞争什么？再说我们境外那么多机构都缺人呢，哪有多余的警力抽调出来做这个。
但这是命令，必须执行。于是各个司都把自家最弱鸡的给挑选出来，每家一个。所以境内事务司的人手那么少，只有十来个。因为这十家境外机构每家选送一个，警方总部又加派了一点点，凑了十来个人。
更鸡贼的是，好几个机构选送的还是尼玛文职成员。
而为了不被选中，每个龙牙战士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千万千万不能被选中才好，不然太丢人了。
毕竟大家都知道，但凡能被选中的，肯定都是最不咋样的。
很不好意思，中亚事务司挑选的就是罗杰同志！
为啥选他呢？其实并非他能力太弱，据说是工作态度比较烂。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自由散漫我行我素。上头越看他越不顺眼，趁着组建境内事务司需要人手的机会，干脆将他一脚踢回国内算了，大家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需要指出的是，吴建堂并非这么来的。作为境内事务司的绝对骨干，他是经过组织精心挑选的，能力和资历也确实服众。境外同事可以轻视境内事务司的普通战警，但不能也不会轻视吴建堂，这是外话。
……
“呵，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乖孩子’罗杰啊，久仰！”卫大可笑得更加不屑。
为啥叫“乖孩子”？显然是反话呗。这货回国之后知耻而后勇了，但以前在境外可谓是自由散漫无法无天，由此被中亚事务司的那位女司长说了句全司就数他最乖，最后就被称为乖孩子了。
“我勒个去，还都记得呢，我有这么大的名气么。”罗杰简直有点眼黑。他调到境内一年大多了，而卫大可和潘少安都是一年内从其他司抽调过来的，大家没有任职交集。真是没想到，连这俩后来者都还知道罗杰这个外号。“看样那些老同事们都还一直念叨着我呢。”
卫大可没说话，心道你自己清楚念叨你的内容就行，是好是坏肯定要有点B数。
潘少安说话没卫大可那么冲，而且作为年轻人，对罗杰这个前任还是保持一些尊重的。“您是中亚司的前辈了，大家时不时会提到，毕竟都是老战友。”
罗杰点了点头，但卫大可却咧嘴一笑，好在废话没说出来。
赵玄机背上了枪，不想在这个紧要时候浪费时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撤到里面去再详细说。”
本来没啥，但卫大可忽然摆了摆食指：“等一下，有个问题先说清楚，咱们汇合之后究竟听谁的指挥？”
看来对于赵玄机刚才的命令式语气，卫大可有点不接受。作为一名年过三十五的老资格战警，他显然希望自己负责指挥。未必只是为了争权夺利，主要是对自己的能力的自信。在这种子弹乱飞的地方，谁也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别人来指挥调派。
赵玄机本已经从他身边走过去，走到上山之路的最前面，听到这句之后便停下了脚步。“假如你有兴趣，可以做什么指挥官。但需要指出一点，我不是龙牙的人，所以不会听从任何人的指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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