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然言语中满满的进攻性让沉青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他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
紫色束腰蕾丝裙外面罩了一件短衫，露出明晃晃的皮肤。
五官最突出的就是那双侵略性十足的大眼睛，各种别致不艳俗的小饰品衬起她不俗的气质。
沉青摇摇头，这种类型的女生没道理会看上自己。
“走吧，外面挺冷的我穿得少，带我去吃饭。”
沉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嗯？去哪？”
“你决定，我大老远跑过来难道还要我挑地方呀！”
沉青皱了皱眉头，对方盛气凌人的样子让他觉得有些不适。
没多说什么沉青径直从女孩身边走过，莫雨然也不介意，跟在后面。
沉青将对方带到附近一家老字号羊肉馆，店铺虽然看上去设施陈旧，但还算干净，门旁的一口大锅咕都咕都冒着热气。
两人坐下，莫雨然皱了皱眉。
沉青捕捉到这一细节，澹澹问道：“不喜欢羊肉？”
莫雨然摇摇头：“没吃过这种。”
一会儿功夫中年老板端着两碗淋着辣油的羊汤，两个烙饼放在两人面前，沉青是这的常客，老板自然认识，瞧着这么个靓丽的姑娘老板偷偷挤眉弄眼。
莫雨然觉得身上的寒气一进这小小的店铺被一下子驱散了，抿了一小口羊汤下肚，暖洋洋地眯了眯眼睛。
沉青递给她一次性手套，示意让她自己把烙饼掰开放进去。
“你说你来长安不是来找我的，那你是来干嘛的？”
“随便逛逛喽，顺便来看看你，有点好奇你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沉青面无表情：“一个没什么意思只会打游戏的人。”
莫雨然没有选择把将烙饼泡进汤里，而是小块小块掰开直接放进嘴里，含湖不清道：“你游戏玩得确实好，刚刚在台下有好多人都在夸你，可能像你这种纯粹的人才能把一件事做到极致。”
“我那么多前男友还真没有你这种风格的。”
沉青澹澹道：“谢谢，我没兴趣当你的前男友，还有你的语气像是在寻找一件令你满意的收藏品。”
“哈哈，你这人说话挺有意思的，并不像他们说得像个性格孤僻的老干部。”莫雨然用快子拨了拨碗里的葱花。
沉青怔了怔：“他们是这么说我的？”
“是啊，以前还说我是武侠小说的黄药师，不过看起来老干部跟黄老邪应该聊不到一块去。”
沉青沉默了一会儿抬头：“他们还说了什么？”
“你的经历呗，不过大家都没什么恶意，他们单纯想帮你走出困境而已，我单纯好奇，磨了很久才告诉我的，而且我一个无关人员知道也不影响你什么，不会乱传的。”
莫雨然伸出小手保证。
沉青轻轻笑了笑：“不用解释，我既然说出来了就不怕任何人知道我的事。”
莫雨然撑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睛：“那你为什么这几场比赛表现差距这么大？”
“人想明白一些事情总得需要时间，在这个时间内不能专注一件事情不是件很正常的事么。”
“那你现在是想通了？”
沉青犹豫道：“算也不算吧，与至亲诀别，死去的人长眠，活着的人却要开启新的生活，听上去不公平也很残忍。”
莫雨然一脸奇怪：“这有什么需要纠结的吗？开启新生活又不影响你留念过去，我每次分手都会自动把不好的回忆自动剔除筛选下来的都是他们的优点，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继续开启下一段感情。”
沉青懵了，他本以为对方会说那些见不到的人也希望你过得更好之类安慰的话。
“不能这么算吧……”
莫雨然把碗放下打了个饱嗝，继续道：“人可以怀念过去，但不能活在过去，很多纯情小男生固执地认为前十几年是最好的人生，青春无价，但殊不知在他们二十多岁停在过去的时候错过了多少广阔的人生。”
“亲人离世固然痛苦，但不要无意义的痛苦，理解什么意思吗？”
沉青想了想觉得抓住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你可以在旅行的路上悲伤，在深夜打完rank后悲伤，可以在拿完冠军的那一刻悲伤，但就是不要什么都不做拿悲伤作为逃避生活或者能力不行的借口。”
“当然你应该不在此列，今天盲僧那几脚很帅，有时间教教我。”
沉青点点头。
莫雨然擦了擦嘴又拿出包里的口红对着小镜子捯饬了一会儿。
“走吧，谢谢你请我吃饭。”
两人走到外面，莫雨然整理了一下裙裾，一脸豪爽：“走了，今天认识你算是值回本姑娘机票钱了，以后就是哥们了，对了，你知道长安有什么地方好玩吗？我还没逛过。”
沉青哑然，他自从来了长安一头扎进基地，除了附近几条街还真没去过其他地方。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自己出去玩的人，回去吧。”莫雨然转身挥了挥手。
沉青本想问这么晚了要不要送一送，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莫雨然把包甩到背上那一刻，让他觉得有种小弟目送大姐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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