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沉沉，考虑了一小会儿最终点头，“也好。”
当白念念面带微笑挽着他出现在婚宴大厅的时候，他就察觉到周围的气氛明显不对。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往这边看过来没错，但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带着那么几分说不出来的感觉。
聂辛年依着她的速度往前走着，低声道“我来之前，发生什么了吗。”
白念念表情微变，嘴角的微笑都有那么一瞬的凝固，但是没过多久就恢复如常，“你看看你头上的纱布，谁家新郎官这个形象出场。”
她当然知道聂辛年指的是什么意思，但她如果现在告诉他，那这婚礼，肯定是彻底无法进行下去了。
聂辛年视线扫过下面的来宾，白念念给的这个理由听起来似乎也合情合理。
他动作僵硬的跟着白念念走上红毯，一步一步走进这庄严的教堂，周围的布置也都是白家一手操办，连他也是昨天才得知婚期提前到今天。
一切都是那么仓促，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浮躁起来。
浪漫的誓言在礼堂响起，白念念拿着手中的话筒宣读，这一刻，她真的等了好久。
白念念侧着头悄悄看着身边的男人，语气里的甜蜜藏在语句中让所有人都知晓，“这一路走来，谢谢我的聂先生，谢谢聂先生用心去包容我、安慰我、支持我，我非常……”
聂辛年的视线却在下面的嘉宾席中久久未能收回，耳边白念念的声音让他觉得更加心烦意乱。
按理说，聂三众身为他的父亲，位置应该在下面白父旁边，或者在第二排某个位置，但是他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看到聂三众的身影。
一种不安的情绪在他心底滋生，宛如毒液蔓延到他全身每一个角落。
此时，主持人往他手中递了个话筒，看向他的表情同样带着点说不出来的怪异，但是很快，就被那抹职业性的微笑给取代。
他拿起话筒，正准备三言两语的结束这个无聊的环节，厅内侧面的门却忽然被人打开，然后就见乔南安着急忙慌，表情凝重的走进来。
聂辛年视线盯着他，看出他的欲言又止。
乔南安表情有些犹豫，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一般，几步上到台前，出口的一句话无意间借着话筒飘散在整个大厅，“辛年，聂伯父，没了。”
聂伯父，没了。
这几个字眼放在这结婚的礼堂显得十分沉重又压抑。
这句话不轻不重的传进聂辛年耳朵里，大厅里耀眼的灯光打在男人身上，晃的他差点都要站不稳。
乔南安也是在内心挣扎过后才决定说出这句话，赶着婚礼告诉他这个消息，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种打击。
但身为聂辛年的挚友，他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聂辛年被蒙在鼓里继续进行这场徒有其名的婚礼。
聂辛年目光落回到白念念身上，她低着头，被他盯的大气都不敢喘，而他总算是知道了今天的气氛不对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今天全场这么多人，他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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