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师兄有什么关系？”她歪头，不解。
老头嘴角抽了抽，这么多年，这瓜娃子怎么没点长进呢？他突然觉得月太师当年把这娃子交给自己治错了，虽然她是能健康成长了，可脑瓜子······
看她乌黑明亮的眸子，他内心叹了口气，徒弟再差，也是自己的，能怎么办？宠着呗。
“你看，你师兄不是最喜欢治病救人还不要银子吗？如果你的药救了很多人，他们便感谢你，敬你奉你，什么好吃好喝好玩的紧着你，你师兄高兴了不久做好吃的犒劳你吗？”
月之颜细想也是，每次她带着巨大的热情去救人时师兄都笑得很高兴（洛君临：其实内心哭唧唧——小丫头救人就救，还会把身上有用没用的药全部白送给人家，导致他们美名是传播了，可饿着肚子回来了，辛辛苦苦采了几天的药草也白采了，可为了让小丫头乐于助人，不被师父养残，他还是鼓励小丫头去救人），每回救完人回来，师兄一高兴都会煮好吃的（其实是出去一天东奔西跑做慈善，累得慌，饿得紧）。
“可我们做的是毒药啊。”月之颜天真道。
毒药！老头眼神一亮，压抑内心的高兴，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
“什么毒？莫非像青蚕毒那样的？”
“哼，青蚕毒算什么，我们得毒更厉害！”
月之颜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捂住嘴巴，一双圆圆的眼睛瞪着师父：
“师父，你是狐狸！颜儿不跟你说话了，宁翊说不让你知道！”
果然瞒着他！老头笑得眼睛眯缝起来，见他这样，月之颜立马打了个机灵，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总之，颜儿是不会去卖那些不入流的魔丸的。”什么毒不毒的，师父肯定还是想让她去卖魔丸！
嗯，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不入流，但是师兄说了不入流就是不入流。“师父你不入流就算了，颜儿还要白吃糖葫芦呢。”
因为她和师兄京城去卖药，有时还在师兄的带领下救了些人，攒得不少美名，因此在集市上不少摊得以蹭吃蹭喝——毕竟师父太抠，想要多吃些时兴吃食还得自己想办法。
“嘿，你这熊娃子，怎么说话的？魔丸怎么就不入流了？你又不知道魔丸什么用，也没有用，怎么不入流？魔丸的存在可是造福了千千万万的家庭和谐幸福，你瓜娃子知道什么？是不是你师兄说为师的坏话？你师兄没用过，怎么就知道魔丸唬人没效果了？”老头很快被她摆了一道，转移了话题。
因为月之颜知道师父是最说不得他做的药差的，一说不好，立马能追着她问半天理由。
堂堂水月谷的医仙，哼，这南翎他敢称第二，谁敢称第一！（医圣：师弟，这厚脸皮自恋果然是从小养成的。）
被他一番诡辩说得不知如何回答，月之颜鼓着脸，瞪着眼睛，气得脸红。
“可······可师兄说了，魔丸要是有用，师父你也不会留不住师娘了。”
老头气得拿起棍子就要追着月之颜打，幸亏月之颜早有预防，毕竟师父气极又说不过他们时就会使用暴力，可每次都追不动······
“你师娘是有事出谷了！而且哪个兔崽子说师父和师娘关系不和谐了？你师娘美若天仙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为师见着他激动如同十八岁少年，哪里需要那种不入流的魔丸······”
“不入流！师父你也说了魔丸是不入流的！”装着补阳的普通药草，加点促进心跳加速血液沸腾的药草，让人目眩神迷就能卖高价了？
老头一噎，追着月之颜的脚步差点趔趄摔倒。
两人在水月谷追来追去，喊叫声萦绕在整个桃源般的山谷里，看着眼前和谐的一幕，宁无妄倒有些羡慕起这种生活来。
夜晚，宁无妄等来等去，果然把月之颜等来了。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突兀而尖锐。宁无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眼神闪了闪，终于来了？
“进来。”她道。
吱呀——
门开了。
“宁翊？”房间里只有一方烛台亮着，她打开门便看到那人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窗子大开，夜风吹进，烛光摇摇曳曳，飘忽而黯淡，她只能看到她一身雪色粗麻布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鬼魅。
“来了？”她转过身，黯淡的光影在她脸上交错，凹下去的地方漆黑，凸起的地方则雪白，着实瘆人的慌。
月之颜平日本就常听到老不正经的师父说鬼故事，鬼故事里标配的散发和白衣血曈听过和真实见到那种心灵的震撼和害怕还是不一样的。
她被吓一跳，退了两步，才压下不规律的心跳，哆哆嗦嗦着还想责怪她几句，却被宁无妄先抢了话：
“······烤兔子呢？”见她没有拿烤兔子来，宁无妄皱眉起来。
月之颜埋怨道：
“师父不让吃小兔子，说咱们不讲义气，他也不讲义气。”她撅着嘴，十分不满。
虽然忽悠了师父不再过问她们新研究的毒药，可师父毕竟还是记仇的，平常她去柴房抓兔子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晚······却好像是专门去堵她的，早早在柴房等她了。
听闻她要抓兔子给宁无妄，怎么都不让。
宁无妄摸着咕噜叫的肚子，叹了口气，这个老头真是太抠了。这一个月来若不是她还有点价值，他怕是想饿死自己了。
“咕——”一声令人尴尬的声音响了起来，宁无妄和月之颜彼此看着，脸上一阵无语。
师父平日比较宠她，饿她肚子这样的事一向不屑得做，除非她犯了什么大错，但绝不会超过晚饭，她一撒娇师父就会心软，虽然扬言饿她几天的豪言壮语说了不少次，但也没有一次成真，后来不是对于师兄让她上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对她自己去柴房找吃的选择性视而不见，而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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