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不能忘本，是不是？”
祁风眠抱着汤甜轻轻晃了晃：“伽蓝对我的帮助和安慰都是真实存在过的，让我至今都很感激她，所以即使我现在对她没有那样的感情了，那些画我也都还留着。”
“不能说，因为我现在有了最爱的老婆了，就要把前尘往事一块丢弃个干干净净，是不是？”
他笑着低头，吻干了汤甜脸上的泪痕。
“我没有让你把那些东西都丢了……”汤甜哽咽了一下，小声解释道。
“可你还是吃了好大的醋。”祁风眠揶揄道，“所以我只有好好的跟你解释清楚，希望你能相信我，心里能好受一些。”
汤甜撅了撅嘴，抬眼看着祁风眠不说话。
其实，在祁风眠刚开始解释的时候，她就相信了。
那阁楼一看就是很没人去过了，连门都没锁，说明祁风眠心里虽还记着伽蓝的好，却并没有时时思念，也没想将这事藏着掖着。
汤甜揽住祁风眠的脖子。
不提伽蓝这个人，单是刚刚听到祁风眠曾经受过那么多排挤和嘲笑，汤甜心里就跟破了个洞似的，呼啦啦漏着凉风。
“我一定会把你的腿也治好！”她贴过去，轻轻咬了咬祁风眠的唇瓣，柔声道，“到时候你站起来那么高，看谁还敢嘲笑你！”
祁风眠虽然整日坐在轮椅上，但其实身长也有一米九，真站起来，自然是比大多数人都要高很多的。
他看着汤甜气呼呼的小模样，心里本就喜欢得要命，偏偏这个小东西一边说着豪言壮语，一边还要不知死活地往自己身上贴。
贴来贴去，黏在祁风眠身上正甜滋滋的汤甜，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红着脸看向祁风眠，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干什么，甚至抬手把他的衬衫下摆扯了出来，想盖住那个让她一想起来就脸红的地方。
祁风眠有些无语。
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是一副不习惯的样子。
于是，他直接握住了汤甜的手，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一滑。
汤甜：“！”
“就算是故意的，又怎么样？”祁风眠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夫妻之间做这种事，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汤甜羞赧地点了点头：“嗯，嗯……很正常……”
但她的心跳太快了，她就是控制不住要脸红。
祁风眠一口咬在她的颈侧：“你不习惯，说明我还不够努力，我多努力几次就好了……”
……
陷在满是哆啦A梦的床品四件套里，祁风眠抱着汤甜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才六点。
裴泫朝这个王八蛋就给他打电话。
“顾家倒闭了？”他撑着床坐起来，因为没办法离开床，只好压低了声音。
“哪那么容易？”裴泫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三五天就把顾家搞垮了，那我花个三五年不是连你们家也收入囊中了？”
“少说这些没用的。”祁风眠难得有了些起床气，拖着声音问道，“那遇到什么麻烦了？”
“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二叔的尿性。”
裴泫朝嗤笑一声：“自己公司的事不见他管得多好，别家公司的事，他掺和得倒不少。”
“他出手给顾家撑腰了？”
“嗯。”裴泫朝点点头，“我躲在幕后，到底有点束手束脚的，不好对付他们，你帮我吸引吸引火力呗？”
祁风眠闭了闭眼睛，懒懒地开动了一下脑筋，才缓声应道：“嗯，行。”
“说了这么半天了，你怎么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裴泫朝狐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喜欢赖床了？”
祁风眠被他问得莫名其妙，毫不客气地怼道：“关你什么事？你一个单身狗，为什么老喜欢打听已婚人士的事情？”
裴泫朝：“……”
裴泫朝：“祁风眠，你滚吧！”
他这一声吼得中气十足，非常大声，大到睡在祁风眠身边的汤甜都听到了听筒险些炸裂的声音。
她原本就迷迷糊糊快要醒了，此刻一听到有人骂祁风眠，立刻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
裴泫朝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僵了一下，随即恶狠狠地抬手挂了电话。
汤甜爬到祁风眠身上，往他手机上看，想看看是谁大清早就来骂他，结果只听到了一阵忙音。
“裴泫朝吗？”她猜测道。
祁风眠无奈地点了点头。
“之前顾鸢然帮着蔺许知诋毁我们祁家声誉，事后一句道歉都没有，妄想装乌龟就把这事儿揭过去。”
他揽着汤甜，冷冷地笑了：“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商战的事，汤甜不怎么了解，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那他给你打电话干啥？遇到什么事了吗？”
“嗯。”
祁风眠把祁伯言掺和进去的事又说了一遍，却见汤甜皱起了眉头。
“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了？哪都有他！”
“哪都有他才好呢。”
祁风眠垂下眼睫，声音里透着隐忍多年的狠厉，“做的亏心事多了，就容易漏出破绽，只要让我抓住一点把柄，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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