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躁动荷尔蒙的旖旎包厢里，陈安的动作突然变得有些僵硬。
他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低声问：“这是以退为进吗？”
白菜摇头：“认真的。”
包厢里有些吵闹，《年少有为》的BGM不太应景。
那种温暖棉絮一样的声音在小小的包间内不断回荡。
“真是认真的？”
陈安低头和白菜对视，被那双漩涡一样的眼睛所吸引，根本拔不出来。
白菜的眼睛怎么也这么好看？
长长的媚媚的。
“你忍不住的话...”白菜声音有些颤抖：“我们就去开房间，你只有十秒钟的时间考虑。我是女生，主动说出这种话已经很浪荡了。”
“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什么是...珍贵的东西。”
白菜伸手轻轻揉着陈安的头发，在他耳边小声道：“有些东西...再多的钱也换不来。”
陈安先是一愣，觉得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看着她的眼睛，陈安逐渐恢复冷静，缓缓道：“你这是在赌博？你就不怕我真忍不住？到时候你跑的了吗？”
这傻姑娘...究竟是多冲动才能主动说出这种话？
简直就是在冲塔送人头啊！
白菜盯着他不说话。
陈安则是盯着她的眼睛，微笑着倒数：“10，9，8...1，0！”
“结束了！”
倒数完十秒，陈安伸手揉了揉她的脸：“你不是浪荡，你只是太单纯了，你这是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直接就梭哈...哪有你这么傻的？”
他仿佛看到一个单纯的小姑娘站在自动售卖机前，战战兢兢的踮起脚尖，想要将自己唯一的一枚硬币投进机器里。
她就不怕机器是坏的吗？
硬币被吞了怎么办？
买到的商品不适合自己怎么办？
陈安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始乱终弃的渣男，但是就如同这首在房间里回荡的年少有为一样...
自己算年少有为吗？
在白菜眼里也许是。
但是看的书多了，他自己却越发认识到自己的渺小。
除了那一次无可比拟的幸运之外，甚至连吉他也是靠着二十七万强行提起来的，虽然最后也曾苦练了一个月，但也仅仅是锦上添花的作用而已。
如果不是系统...当时在角落鼓掌的人也许不是何姣，而是自己。
用一句经典的名言来概括的话...
自己除了钱之外，一无所有。
这话虽然有些欠抽，但这是陈安的真实想法，见得越多，他的自省也越来越频繁。
自己唯一的本钱，就是系统。
但是反观这小姑娘，即便她不能在钢琴专业上取得什么成就，但是她的家庭条件、性格、长相都担当得起“女神”两个字。
自己一个单靠系统的，就这么把人家优秀又迷恋自己的小姑娘吃了的话——
你还算什么男人？
“虽然我很想现在就拉着你去酒店...”
陈安话只说了一半，只不过他的意思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爷们忍得住，不差这一时！
这样一个好姑娘，自己不应该让她有哪怕一丝的后悔。
起码得等自己真正做出什么成就来，他才能真正有底气去接受白菜手里最珍贵的硬币！
自己有钱，有时间，为什么不去提升自己以便赢得光明正大？
白菜卯足了力气，紧紧搂着陈安。
”我快被你箍死了...轻点...”
陈安脸红脖子粗，白菜这才不好意思的放手。
“以后不要说这件事，傻呼呼的。”
陈安用力揉她的脸。
只是这个选择，对于陈安来说其实是极其艰难的。
当初之所以毫不犹豫的能够拒绝何姣，根本原因是陈安对她仅仅是有淡淡的幻想。
但如今面对白菜，喜欢和爱再混杂着肉欲，这几乎是最原始的驱动力。
陈安觉得自己真的好辛苦。
“那你为什么拒绝？”白菜抿着嘴笑，在听了陈安那一句太单纯之后，她明媚的笑颜就没下去过。
她现在很想听听陈安的理由。
“嗯...”
陈安沉吟了两秒钟，将这个问题归于送分题的题型。
“喜欢是放肆，但爱是克制。”
自己阅读了那么多的书，似乎光顾着学鸡汤了，信手拈来了都。
他信心百倍，这句话准备能刷足好感度。
果然，白菜死命抓着陈安的手不放开，眸子像是荡漾的秋水一样波光流转。
陈安心里乐呵的不行。
但是过了半晌，她又幽幽的开口：“学弟，我不吃你这招了。”
自己之前就是被学弟灌了鸡汤才中毒，现在还想灌我第二碗？
陈安：“...”
似乎有哪里出现了BUG？
果然可一可二不可三，自己这招对白菜已经没啥用了。
“快说实话。”白菜笑着催促，轻轻打了他一拳。
行吧。
反正话都说明白了。
思考了几秒钟，陈安实话实说：“我觉得自己还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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