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慕理征最终也算是妥协了。
顾然然没心情留下来吃饭，匆匆告辞。
回家的路上，她还真是没想到，慕理征居然会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难怪要瞒着寒越了。
依她对寒越的了解，要是被他知道这件事，两人之间肯定会有隔阂，所以还是不知情的好。
顾然然心里憋闷，给苏菲娅打了电话说晚点回去，然后就去了金浦赌场。
赌博原本就是一种娱乐方式，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她有分寸。
一进金浦，副手见到她又来了，赶紧让人先上前跟着她，然后麻溜的跑去向寒越汇报。
听了汇报之后，寒越把监控调到顾然然所在的区域，见到她正无精打采的赌马。
正好他手头上也没有什么事，就脱下正装外套出去了。
顾然然换了几枚筹码，无所事事的坐在台边看着模型跑，最终二号获胜了，不是她买的那只，不过她也无所谓，打算换个地方继续玩。
可金浦的几个打手总是在身后跟着，让顾然然不胜其烦。原本心情就欠佳，当她看到那些打手跟她的距离越来越小的时候，终于按捺不住爆发了：“你们烦不烦？为什么只跟着我？让我清静一下不行吗？”
打手知道顾然然不是好惹的，尤其是现在，他们面面相觑，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跟，寒越就从人群中走出来，拍拍为首的打手：“没事，这里用不着你们了，去别处看看吧。”
见到老板过来镇场子，打手们才如释重负的点点头，赶紧散了。
寒越是帮她说话的，抬手不打笑脸人，顾然然撇开脸往轮盘那边走：“寒老板，你放心，我就是来玩玩，不赢钱。”
寒越哑然：“我要是怕你赢钱，你连门都进不了。”
“哼，拦得住我的人能有几个？不是我挖苦你，寒老板，你的打手兴许对付别人绰绰有余，但对付我还不够格。”
寒越也不生气，微微一笑：“你说得对，不过到底是谁惹你了？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高兴？你说出来，我帮你出气。”
“就是一点烦心事，虽然已经解决了，可心里就是不痛快。”顾然然没再跟以前一样直接押最大，而是随便抛了一个数，一边等开盘，一边跟寒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寒越在她身边坐下：“我现在有空，看你这么无聊，不如我们两个玩个游戏。”
顾然然笑了一声：“寒老板，这可是你的场子，你要是输了，脸面上可是不好看啊。”
“我都输过两回了，再有个第三回又如何？”寒越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先前输掉的那几局俄罗斯轮盘，“就是找个乐子而已。”
顾然然见他坚持奉陪，自己也有了一点兴趣：“好啊，玩什么游戏？”
寒越神秘一笑：“真人射击。”
顾然然被带到一个被隐秘而封闭的场地后才知道，这个“真人”在洛城里还真算是比较刺激的。
因为，这个射击用的是真枪，靶子也在真人身上。
说实话，这种程度对顾然然来说只是入门级，可这个射击场里不断传出枪声，证明有钱的玩家和当靶子的真人都不在少数。
顾然然亲眼见到一个胖男人手脚颤抖的把一颗子弹打进了当靶子的少女的手背上，那少女当即就翻白眼晕了过去，而胖男人则是兴奋至极，抖得更厉害了。他甩出一把大额筹码，豪气宣称：“我要再打一靶！换人！”
晕倒的少女被抬下去，又上来一个年纪更小的少女。
顾然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扭头就往外走。
寒越拽住她：“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让靶子少吃点苦头。”
“寒老板，我管不着你的买卖，你也管不着我的去留。”
寒越却不肯放手：“晓晓，来都来了，我让你免费放一靶，怎么样？”
顾然然近距离看着寒越的眼，有点心寒。
她就不该对寒越心存幻想，以为这个人好歹还留有一点人性。
能够从大寒门成百上千的门徒中脱颖而出、当上二把手掌管金浦赌场的人，怎么可能是良善之辈？
看这射击场的规模和布置，这样见不得光的业务肯定已经存在很久了，她没资格对别人的生财之道指手画脚，但她至少还有人性。
顾然然看到那胖男人已经把手枪装好，正在颤巍巍的瞄准，打算射击。她嗤笑一声，甩开了寒越的手：“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她径直走向了胖男人，劈手夺了他的枪，在胖男人还没有回神的时候，干脆利落的连开五枪。
五十米之外，少女两手，两脚，还有头顶的靶子，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应声而碎。
而那个少女在枪声落下之后，浑身虚脱的跪在地上，虽然吓得不轻，但毫发无伤。
射击场规定，能够正中所有靶子红心的客人与充当靶子的人可以获得不菲的赌金，胖男人看见那靶子都裂了，也不计较顾然然夺了他的枪，手舞足蹈的看着寒越：“哟，寒老板，哪儿找来的小丫头？枪法很不错嘛！”
顾然然甩着手枪，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少女被人抬走，也不理人。
寒越把顾然然拉到身后，清清嗓子笑道：“卓老板玩的尽兴就好，我这朋友初来乍到，有点不懂规矩。”
“无妨无妨……既然她用我的枪打中了靶子，那这赌金也就算在我账上吧。”
顾然然一把推开了寒越，仰头看着那胖子：“你这是在跟我抢钱吗？”
胖子一愣，面色有些不悦，但还是给自己找台阶：“小丫头，你抢我的枪，我还没跟你算账呐。要不是看在寒老板的面子上，我看你怎么死……”
话音未落，顾然然用手上的枪对准了那胖子的脑袋：“五个靶子，开了五枪，要不你好好想一想，这里面还剩下几发子弹？”
胖子勃然变色，迎着枪口一动不动，声音却是有些扭曲了：“寒、寒越！你他妈的什么意思？这女的到底是谁！”
寒越也没想到顾然然一言不合就拿枪指人，赶紧上前拽她的手：“别激动！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
顾然然的手臂却稳如磐石，一直追着胖子的身影。
就在寒越几乎想叫人过来把顾然然拉住的时候，那胖子也坚持不住了，恼羞成怒的嚷道：“妈的！不就是那一点钱吗？老子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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