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43号一口吐掉嘴里的血水，努力的翻了个身，呈大字状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半晌后，又望向许沐，讥笑道。
“原来你看出来了吗。能察觉到我们的痕迹，还真是不简单。”
这话倒还真没乱夸。
因为，如果换做是从小到大都一直生活在红月世界内的土着玩家。
他们是很难想像到有上界者这种东西存在的。
一如许沐前世人们口中的外星人，或是高维生物一样。
属于神秘莫测，它或许有，或许没有的存在。
因此，即便红月副本中出现了外挂。
也只会认为是某种最新的手段，但不会过分的联想。
更不会像是许沐这样，笃定截然的指认43号是上界者。
但许沐不同。
他是亲身经历过穿越的。
从一个世界来到另外一个形似，但内核却又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所以对于高维者，许沐相信其存在的坚定程度，比其他土着玩家要高的多。
“这么大方就承认了，倒是令我意外。”许沐居高临下的望着奄奄一息的43号，面无表情道。
“呵呵，既然被洞察到了，那就没什么好装了。事已至此，反正到时候你们都会被净化，千百年来，轮回不止，任何时期都一样。”43号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许沐微微皱眉，但并未追问净化的意思。
这家伙如果想说早就说了，何必在这故弄玄虚，追问他也未必会回答。
于是，许沐换了另外一个问题。
“很显然，地下城这个副本已经困不住玩家了，冲出副本只是迟早的事情。那么，你提到的净化行动，会来的比这更早？还是更迟。”
43号又按着胸吐了一口血水，这才对许沐笑了起来。
咧开的嘴唇上，牙齿都沾满了鲜血。
“我完全可以不回答伱这个问题。但念在你反正也是将死之人，并且还以一己之力赢下了我的份上，我从对手的角度上，倒是尊敬你这个人。在你即将被净化之前。我就当一次好人，告诉你又如何？”43号语气颇有些高傲，即便他此刻的状态非常不好。
顿了顿，43号又道。
“不过，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因为或许，在你被净化之后，再也不会诞生出第二个像你一样的玩家了，能打出比完美攻略还要优秀的攻略，我想知道，这一切，你是怎么办到的？”
“当然，这纯粹是我个人好奇所问，你不回答也没关系。”
许沐暂时卸掉了双腿上环绕着的烈焰，抱着胳膊俯视了43号一眼。
“攻略，只会让人一板一眼，是死板的典型代名词。”
“从攻略之上优化而出的「理解力」，才大于一切。”
“理解力……？”43号反复嚼了几遍，又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有意思！这种观念我还是第一次洞悉。”
“果然，能够傲于世界之巅的人，都有自己得天独厚的存世之道。”43号笑着摇头，也算是遵守了约定一般，回答道：“净化要再迟一些，或许是你们世界观下的三天，或许是五天，或许是一个月。当然，这些根本不重要。放弃挣扎吧，你根本无法真正意义上赢下我们的。理解力再强又如何呢？”
“用你们世界的话来说，蚂蚁是杀不死人类的。我只不过是你们底层世界的投影罢了，肉躯被毁，我仍旧能够转生，我的同伴们也能，一次又一次。要么目送着你们被净化，要么亲手杀掉你们这些「失衡者」，这就是你们最终的结局，永远不会改变。”
闻言，许沐的目光微微有所闪动。
“在底层世界无法杀死你的话，那么……”
许沐一剑笔直刺穿了43号的心脏，嘴角带着微笑。
“那么，我就亲自上你们的世界去看一看好了。”
“你……？！”
43号眼瞳瞪圆，本想再说些什么。
但很快，喉咙处就涌上了一口鲜血。
利刃精准贯穿了坎利安的心脏。
43号的意识也就此与这具身体断开连接。
————
三天后。
现实世界。
“咻——啪！！！”
一股强大的气流自半空中席卷，由远至近，炸出了一道响彻天穹般的气爆音后。
地面有人抬头，只能看见一道与空气摩擦出了火光的血色光点，裹挟着一许璀璨如焰的拖尾，如流星一般在天空中极速掠过。
速度之快，仅仅一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肉眼可见的距离内，在半空中徒留下一道白烟。
“啪踏。”
短短几秒后，许沐卸掉了一身的力气。
轻飘飘的双腿踩稳地面降落。
在他的面前，伫立着一栋颇有些年代的米白色建筑。
入口处写着几个大字。
【海豚市青山疗养院】
距离《地下城》副本结束，刚刚过去了不到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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