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萧珩看着她轻笑道，“怎么？怕了？刚才还那么逞英雄地过来，如今倒是知道怕了。”
“要你管。”
明程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只一个人往前走去。
“这个慕容魏真是恐怖。”凝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慕容魏杀猫的时候，明程确实有些后怕，但不是怕他，而是在怕，若是那一剑落在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李家小姐身上，不知该是何等更加悲惨的景象。
“靖州郡主是怎么回事？”
马车上，明程突然问道。
萧珩本在闭目养神，听她这么问，也不睁眼，只是漫不经心地回道，“跟你没什么关系。”
“我当然知道跟我没关系，也没想着跟我有关系。”明程带了些好奇的嘲意，“我一个落魄官家的庶出小姐，如何能和堂堂靖州沈家的嫡出郡主相提并论。靖州五城乃大梁二十四州之首，坐拥五十万兵马，权力尊荣，除了萧氏皇族，无人可及，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你放弃了这等盛世姻缘。”
萧珩慢慢睁眼，专注地望向明程。
“看着我做什么？”明程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萧珩嘴角一勾，“你若是想到了原因，记得告诉我。”
明程不以为意地瞥向他，“你自己不知道吗？告诉你干什么。”
“因为…”萧珩扬起一抹微叹的嘲笑，悠悠看了她一眼，“我也想知道。”
大正宫。
龙椅之上的人双眉紧蹙，盯着一本折子半晌，朱批却迟迟未有落下。
“启禀皇上，豫王殿下来了。”
萧珏依旧看着手中的折子，“让他进来吧。”
“皇兄。”萧珩朝他行礼，见他神色凝重，便不再打扰他，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
片刻后，萧珏放下折子，重重叹了口气，“允煦啊，想来你也知道了朕今日为何要召见你了。”
“李密之事，即便我误打误撞暂时救了下来，可是太后做得滴水不露，李家败局已定，陛下一定不是为了李家之事找臣弟。”萧珩顿了顿，“是靖州？”
萧珏点头，面色担忧，“沈陵这一去，让朕真是猝不及防。”
“听闻靖州世子沈曦已经承爵，皇兄也不必太过忧心了。”
萧珏摇头，“忆渊年幼，不谙朝堂政治，若是太后趁机收服靖州，那这盘局朕便是彻底输了。”
“靖州五城自第三十六任靖州之主沈景承爵以来，便是一直自隐自守，中庸而立，而到沈昭齐承爵，则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直到靖州归顺我们大梁，沈陵侯爷承爵，靖州这种淡漠的风气才稍微好了些，可总归还是极少涉朝政和党争的。”萧珩笑了笑，劝慰道，“下个月，想来靖州那位沈韶郡主便会带着沈曦小侯爷前来朝见，到时候便可知道靖州的态度了。”
“若是你当日娶了漫雪，朕如今也不会如此头疼靖州的事了。”萧珏故作抱怨，可脸上却是一副慈爱。
萧珩无奈一笑，“是啊，早知道便娶了她，倒还落得个皇兄一声谢谢，哪像如今这般什么都落不着。”
“你和明程怎么了？”萧珏见他神情之间似有黯色，便问道，“这几年来，朕的耳边，关于你流连花街柳巷的流言蜚语可从来没断过，比以前传的还更厉害了，哪有堂堂亲王，总是不回府的道理。”
萧珩不以为意地摆弄了几下一旁的水仙花，“回去干什么？对着她那张丧气脸吗？”
“放肆。”萧珏严肃地打断他，“允煦啊，即便明程再不好，那也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妃，知道了吗？”
萧珩敷衍地嗯了一声。
萧珏似乎对他还有些不放心，派了人送他回府，直到见他确实进了府中，才离开。
“殿下万安。”
“起来吧。”萧珩在后花园里扫视了一圈没见到明程，挑眉问道，“她人呢？”
凝曲朝另一边望去，笑着回道，“小姐在碧溪苑晒太阳呢！前几下了几天雨，今日放晴，殿下难得回来这么早，不如前去和小姐一起晒晒太阳去吧！可舒服了！”
萧珩瞥了碧溪苑方向看了一眼，悠悠回道，“不去。”
说着便径直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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