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暮色显着，天那端的火烧云卷起了半边天。下班高峰期，马路上堵得不得了，更何况这里还是市中心。
而这时的宋佳还缠绵于顾向楠公寓的客房被窝里。
门咔哒的一声，顾向楠回来了。换好鞋，提着一个带子进了厨房。在厨房里捣腾了半天，最后端了两碗面从厨房里出来，放在餐桌上。
“宋佳，起来吃晚饭了。”门里没有反应，顾向楠抬手敲门，“宋佳，你再不起来，我就进来了。”
门内的宋佳迷迷糊糊的扯了个枕头，砸在门上。“正睡着，叫你爹干嘛。”
门外的顾向楠，“我进来了。”
“进你爹呐。”宋佳起床气不是一般的大，躺在床上闭着眼骂骂咧咧的回话，“老娘还在睡觉！”
顾向楠盯着关上的门，愣了半天。思索了一会儿。
“趁你爹还没发脾气，爬远点。”
下一秒，门被打开，顾向楠推门进来。
宋佳躺在床上斜眼看他。顾向楠生的很好看，小的时候就总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围着他转，但是顾向楠除了他们几个，对其他人，总是爱答不理的。班主任老师也懒的鸟那种。
他从小帅到大。就拿上学那会儿来说，不管是小学还是大学都被人叫做他校草。还记得高一有个学期，每天他的柜子里面都塞满了女生给他送的情书零食。
顾向楠低头走了几步，额头前的碎发一晃一晃的，若隐若现的有一道小疤，每次宋佳看见拿到疤总觉得格外的刺眼。
那道疤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道疤的来历，宋佳记得很清楚……
顾向楠把地上的枕头捡起来，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起床了。”
“找抽？”
顾向楠手里拿着枕头站在床边，“起来把晚饭吃了再睡。”
懒得理他，宋佳扯着被子往头上一盖，“不吃。”
“信不信我掀你被子。”
“掀你妈。”宋佳坐起身，“你爹要换衣服，滚出去。”
“十分钟，十分钟后你不出来，我就进来掀你被子。”顾向楠把枕头放在床头，出了卧室带上门，站在门口等她出来。
门里的宋佳咬牙切齿，“你给爹等着。”
里面传来捣腾的声音，应该是她在洗漱。
十分钟后，宋佳出来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顾向楠。宋佳穿的还是昨天那套衣服。
“你爹我起来了！”
顾向楠往客厅走，坐在餐桌前“过来吃饭。”
宋佳走到桌前，桌上摆着两碗面，两碗都加了蛋。
托了张椅子坐下，看着碗里的葱，拿了张纸，把碗里的葱挑出来放在桌上。“我不喜欢吃葱。”
“宋佳”顾向楠直勾勾的望进她眼底，“你也不喜欢我。”
宋佳微微一怔，安静的空气里搀着尴尬。
宋佳低头吃了口面，“不好吃。”
“我没做好，你将就吃。”面对宋佳的挑剔，顾向楠习以为常。宋佳从小娇生惯养，不挑就不正常了，不光是吃的，穿用玩都很挑。
“怎么不叫外卖。”
“忘了。”
“你煮的面好难吃，我想吃烤鸭。”
面是顾向楠回来就做的，忙活了很久，中途觉得煮坏了倒了好几次。最后一次，他尝过，觉得她应该会吃，才去叫她起来吃。
“去哪里？”吃完，宋佳往门口走，顾向楠叫住她，“钥匙你有，晚上就来这吧，嘉倪最近挺忙的，反正你也有钥匙，就当是酒店吧。”
“看情况吧，你有事就去，不用管我。”拿好了钥匙。“我去奶茶店。”
奶茶店是宋佳以前就开着的，有一次宋佳和她爸吵架吵的严重，她爸说要让她滚出宋家。宋佳就开了家奶茶店维持生计。
宋佳足足五个月没回一次家，更没见家里的人一面。那次是宋佳有史以来和她爸吵的最凶的一次。
最后还是宋老爷子不行了，宋老夫人来找她，她才肯回去。
宋佳出门后，顾向楠收拾好桌子，打扫好卫生。进了书房，坐在椅子上捞开袖子，手臂上一条条红痕的红疤在顾向楠白皙的手腕上显得格外清楚。
顾向楠低头看着那些红痕半晌，最后拉开书桌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一个装着各式各样瓶瓶罐罐的药盒。
……
另一边，陈久弈带着宋嘉倪去了一个圈里的一个商业聚会。里面大老板，导演编剧，演员，歌手，投资人……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上次颁奖典礼陈久弈和安美人没有谈好，她今天就拉这宋嘉倪来蹲安美人的。
一进来，陈久弈一眼就看到安美人直奔主题去了，留宋嘉倪一个人在一边闲着。正好她也不喜欢这些圆滑世故，以往这些打交道的事情都是陈久弈出马的，圈里没人不知道陈久弈这个人精。
宋嘉倪坐在角落里，正一手端着一杯可乐，一手拿着一块蛋糕，突然听见有人叫她，“宋导。”
宋嘉倪回头一看，是个男孩子，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男生淡淡一笑，平铺直叙的开口，“宋导你又不认识我了？”
宋嘉倪窘迫，“不好意思，我记性有点差确实忘了。”
“宋导，我，贺辞，上次前天你和陈导获奖的那部戏我也和你们合作过，你这么快就忘了？”
宋嘉倪想了会儿，“对对对，你演的是纸船里面那个杨离。”
“是啊，我看半天就你一个人在这边，就过来和宋导你打个招呼。”
“好像有两场戏对吧，我记性不太好就没记住。”宋嘉倪脑子突然灵光一现，突然想起陈久弈前几天给她看的剧本里，有一个叫季生的角色，“我记得我还说下次有戏还要找你合作。”
贺辞摸了摸自己的头，眼里带着笑意回答，“我？宋导就我这演技也不行啊！”
“我觉得你演技挺不错的。”宋嘉妮倪了一口手里的蛋糕，“最近陈久弈看上了个新剧本，我看里面有个角色和你挺搭的，想开戏的时候让你来试试。”
“那行，到时候试戏的时候宋导你通知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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