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顾枫抚摸着《兵器谱-六级》的书皮。
他答应过墨御龙，在看完之前绝不找别人。
可是，这书，他好像看不下去了。
方卓然突然煞风景的闯了进来，顾枫下意识的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过去。
看清来人后，顾枫提着的心又放了下来，连忙掏出手帕拭掉脸上的眼泪。
“少州长，深夜来访，可有要事？”
顾枫虽然极力掩饰，但是方卓然依旧能听出几分哽咽。
房间光线昏暗，顾枫青丝披散，身穿一身白色的中衣，像是正要安寝。
方卓然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到夜风的脸上，心跳如雷。
顾枫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不妥，连忙起身取过一旁的外衣穿上。
男人宣泄负面情绪的方式，无非两种：一是酒，二是性。
顾枫不能忍受自己意识不清，也不愿意与人发生非婚性行为。
系统617给他提供了第三种方式：哭。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顾枫不想被人知道丢了面子，就把其他人都赶出去偷偷哭，没曾想方卓然竟然擅闯，被他撞见了。
方卓然没有计较他没有向他行礼的事，径自坐到他的位置对面的位置，心想，再坚强的人都有脆弱的一面，跟他讨论起了另一件事。
顾枫手上的《符篆大全-七级》是从方真君手上得到的，可是方真君不是符师，书是方卓然的。
方卓然是画符师，不是制符师。
画符师对修士修为的门槛更低。
虽然炼制灵墨、制作符纸更累、更辛苦，但是画符的收入更高、更体面。
稀缺性决定收入，以数量最多的六级灵符为例，六级灵符的品种有上万种，制作六级灵符的灵墨和符纸来来去去也就那十几种。
炼制灵墨、制作符纸又苦又累，收入又低，如果不是受到上一世的影响，顾枫根本就不会在这一世选择制符。
顾枫对自己炼制灵墨、制作符纸的要求仅仅只是会，不求精通。
不过，顾枫可不会管《符篆大全-七级》是方真君的，还是方卓然的。
顾枫默默的把《兵器谱-七级》收起来，一脸冷淡的说：“少州长打算拿什么跟我换？如果还没有想好，少州长可以回去好好的想。”
想空手套白狼？哼！休想！我还没用完呢！
方卓然顺着顾枫的动作，目光落到《兵器谱-七级》上，转移话题：“你还研究器之灵纹？”
“略通一二罢了。”顾枫不想提及这个话题，端起早已凉了的茶盏，说：“少州长还有别的事吗？”
不知道是不是顾枫端茶送客的意图太不明显，方卓然没看出顾枫送客的意图，说：“我那儿还有很多珍稀的藏书，你若是有兴趣，我可以借给你看。”
“少州长，天色不早了，您该回去了。”顾枫神色很是冷淡。
虽然《符篆大全-五级》、《符篆大全-六级》、《符篆大全-七级》有“大全”两个字，但是那只是相对齐全，不是绝对齐全。
若说真的包含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五级符篆、六级符篆、七级符篆，没有一张遗漏，顾枫却是不信的。
夜风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方卓然不好强留。
离开的时候，方卓然张口想说点儿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方卓然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回想着之前惊鸿一瞥看到的，觉得心跳的有些快。
方卓然辗转难眠了一夜，睁着眼到天明，一大早便起了身，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夜风。等到真的看到人，又有些失望。
家主出征，他们这些不需要出征的家臣需要送行。
顾枫中规中矩的穿着一身方府为金丹期制符客卿统一订制的白底黑纹正装，把所有的头发都束在发冠内，不笑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端肃。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妆容和衣饰也是会影响魅力高低的。
顾枫的审美没问题，是能够分辨出饰品和衣袍好不好看的。可是，饰品和衣袍好不好看，和穿戴在自己身上好不好看是两码事。
如果没有前辈指点，就只能在不断的试错中提升自己的品味。
顾枫不在意自己的打扮，自然是别人给他穿什么他就穿什么。
方卓然忍不住纳闷，是不是昨夜光线太暗，他看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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