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手上的枪没有停过，异能者们体内的异能源已经枯竭，纷纷拿起冷兵器与丧尸和丧尸动物搏斗。
那些普通的丧尸还好，被汽车远远地甩在身后，棘手的是那些壮硕魁梧的丧尸动物和进化丧尸。
“噗嗤。”
左江手中长刀狠狠刺入一只丧尸老虎的眼睛里，黑色的血水和脑浆四处飞溅，糊了他满脸，他随手一擦，又是一挥，将老虎的脑袋砍落在地。
脑袋咕噜噜滚了几圈，被随后跟来的尸群踩成了一滩烂泥，就连那没了头的巨大身躯，也很快被淹没在滚滚浪潮中。
左江长长呼出一口气，脱力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恩师生死未卜，未婚妻下落不明，他却不得不像是一个懦夫一般逃离基地。
他抬手掩面，军卡的铁皮因为高温变得滚烫起来，但比起心中的悲凉，这一点点炙热似乎也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士兵们都靠在车斗里大口喘着粗气，喉咙已经干涩得冒烟，一个个大汉拿着水瓶却只敢如小鸡啄米般啜着水喝。
看着暂时被甩掉的尸群，纷纷咒骂起来。
“TMD，这群畜.牲是在把我们当猴耍吗？时不时就进攻一次，把人打疲了就撤退！再这样下去，耗也要把我们耗死在路上，劳资真是受够了这鸟气！”
“干脆和它们拼了！”
“对，拼了！不就是一条命！大不了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俺爹娘都死在它们口下了，我、我、我要为俺爹娘报仇……！！”
左江发狠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怒吼道：“闭嘴！”
他双眼通红，双眼在这群二十出头的汉子们身上逡巡一圈。
他们身上的迷彩服被发黑的血迹和黏液浸透，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有人失去了一只眼睛，但因为没有药品包扎，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依稀可以看到脓水混合着血液从缓缓沿着脸颊流下。
还有人失去了一只手，但仍倔强的用不太灵活的左手握紧了武器，和那群怪物死拼。
就连那最小的兵，失去了一条腿的兵，仍然在战友的帮助下，艰难地靠在车壁上，朝着尸群开木仓。
……
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有一样东西他们一直没有失去过，那就是他们眼底坚毅的光。
左江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但开口时仍带着些微颤抖。
“司令员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留在了基地，无数的战友为了我们能获救，牺牲了自己。”
“他们付出那么多，为了什么？！为了能保住人类的火种！为了保护人民！”
“我们的使命是什么？是竭尽全力护送着大家安全离开，而不是创造更多的无谓的牺牲！”
他呼出一口气，稳住自己飞快跳动的心脏。
“现在，打起精神来！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许给我放弃！”
众人肃穆：“是！”
就在这时，一辆私家车靠近了军卡几分，副驾驶的车窗被降了下来，一个男人伸出头朝左江喊：“左队长，我怎么觉得这尸群是在把我们往西北基地赶啊？”
这名皮肤黝黑的男性异能者，末世前是游牧民族的一员，对于放牧的场景是再熟悉不过。
左江神色一凝，他细细回想，却越想脸色越沉。
男人不提还好，一提却越发觉得是这样。
他们就像是尸群牧的“羊”，“羊群”如果偏离了航线，就会被“胁迫”着回到原定的轨道，而他们只要回去了，尸群就会放弃对他们的“威胁”。
因为他们原本就是打算去西北基地的，所以之前才忽略了这个问题，可现在想想，那几次尸群发起攻击，正是他们车队想抄小道把它们甩掉的时候。
尸群可不知道什么小道，它们只知道，这群“羊”没有按照既定路线走，想逃跑而已。
左江忽然有一种荒谬的猜想，他心头一跳，“快联系西北基地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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