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娇娇回过神来：“奶奶，我也记不清了，人或多或少都会在学校挨些欺负的。”
爷爷眼一瞥，心里有了底：“爷爷奶奶问问你，是在关心你，你要是经常被人欺负大可以告诉我们，别看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我们还是能替你做主的。”
江娇娇点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我知道的，谢谢爷爷！”
眼看问不出什么，奶奶还是添了一句嘴：“娇娇啊，到底是不是就那一回被人打啊？”
爷爷配合着：“明明就是好几回！娇娇都说了，不是第一次被人欺负了！”
两位老人争论起来：“被欺负又不是被打，这是两种概念。”
爷爷摇头摆手：“你这不胡扯吗？被打了难道还不是欺负？”
江娇娇被他俩的相声绕得头晕。
她今天语文上的就是作文课，最头疼的就是那个语文老师，讲一大堆绕口令，听得人头昏脑胀的。
没想到来到爷爷奶奶家，还要经受一遭他们的精神洗礼，她都要崩溃了。
“爷爷奶奶，你们别争了，爷爷说的是真的，我被人打了好几次，只不过前几次下手很轻，只有那一回下手重一些。”
江念知听到这，破门而出。
“江娇娇，你说什么？”
江娇娇被她一吓，惊得心脏一窒，差点蹦出嗓子眼。
“江念知，你怎么在这？”
江念知霸气侧漏，几步迈到沙发边，爷爷奶奶也是大气不敢出，这个孙女，可比江娇娇厉害多了。
江念知扯着江娇娇出了沙发，手指节用力非常，捏得江娇娇疼痛不已。
她指着某一角：“你上回坐这怎么说来着？”
江娇娇呼吸急促，咽了咽口水，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她还能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怂包立即装不知。
江念知一字一句，瞪着江娇娇，眼底喷着怒火，足够把江娇娇原地烧死落地成骨灰。
“你不是说，你就是那一回挨打吗？”语气凛冽，如寒冬腊月窗外的狂风，吹得江娇娇心底拔凉拔凉的。
她求救般望向爷爷，爷爷此时却喝起茶，装作若无其事了。
江娇娇蹭到爷爷边：“爷爷也记得我说的就是好几回啊，是不是爷爷？”
江念知不甘示弱，一屁股撵在奶奶边上，挽着奶奶的手：“奶奶，您说，她那天说的是不是就那一回？”
奶奶有些为难：“娇娇啊，你那天的确说的是那一回，我后来还特地问了司智，他再三跟我保证，你受欺负，挨打就那一次。”
江娇娇顿时感觉不妙，爷爷奶奶这里可以糊弄过去，她却忘记了还有一个司智！
江念知登时就给司智拨了电话，司智很快接通：“喂，念念。”
那边江念知语气怒冲，仿佛要杀进电话里：“你说，江娇娇被人打过几回？”
江娇娇要夺电话，江念知眼疾手快跑开，同时开了免提。
司智毫不犹豫：“她就是被打那一回，说有同学看不惯她，找人在卫生间干的，不是这样吗？”
江念知冷笑着，爷爷奶奶低着头，明显是打算置身事外，江娇娇整个人如坠冰窖，完了，全完了……
江念知嘴角一勾，看来段小织说的都是真的了：“哦，哥，没事，我挂了。”
司智看着挂断的电话，一脸莫名其妙，江念知又在搞什么鬼？
爷爷叹口气：“娇娇啊，司智说的总不会错了，看来是爷爷记错了。”
江娇娇一脸愁，她心里的苦水都要不黄河水还要奔腾汹涌了。
在江念知的质问下，江娇娇只能承认自己的错误：“我撒谎了，对不起爷爷。”
爷爷摆手：“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念念。”
江娇娇本来是受害者，这下还不明白爷爷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她望向江念知，那袭身影亭亭玉立，瘦小却坚韧，柔弱但坚强。
江娇娇一时无话，江念知直接一语点明：“江娇娇，是不是你找段小织推我下楼？”
江娇娇眼瞳骤然惊惧，她怎么会知道？
江念知冷笑，那笑容宛若冰霜飞花，可以直接抹掉江娇娇最后一丝防线：“你不用说你不知道或者不是你了。”
江念知掏出手机，上面是晏贺行发来的江娇娇找他哭求的录音。
“晏贺行，我求求你，我知道你那么聪明，你肯定会帮江念知的，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晏贺行还是会站在她那边。
江娇娇勉强维持笑容，她怎么蠢到这个地步，晏贺行怎么可能会帮她呢？
江念知一副横眉冷对千夫指的表情，淡漠冷静。
较之江念知，江娇娇知道，今天来的并不是一场亲情问候吃家常饭，而是被江念知哄着讨说法的鸿门宴。
爷爷奶奶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苍老的脸上都带了无奈悲伤。
“娇娇，你有伤心事可以好好说，我们都可以给你做主，念念她从来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找人这样对她，实在是过分！”
奶奶板着脸训起来，江娇娇立在原地，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砸，玻璃碎珠般廉价。
爷爷奶奶一向喜欢江念知，在她们眼里，自己算什么呢？
江娇娇捂着脸跑出了家门，江念知终于关掉了录音。
晏贺行留的这一手真是牛逼啊！
一想到方才在马路边上对晏贺行的态度……
江念知突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明明他也是好心提醒，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变成多管闲事、不分对错了呢？
江念知掰着手指，奶奶叫她：“别干杵着了，娇娇就是那样一个人，你跟她一起长大还不了解吗？”
爷爷还是尽量为她开脱：“娇娇也是听信了别人的话，误会，都是误会。”
奶奶还是不高兴，愁眉苦脸的。
江念知靠在奶奶肩上：“江娇娇她好歹帮助了段小织，段小织的爷爷病重，要是没有那二十万，他爷爷根本不可能做得了手术，说不定她就是想让那个男生安心接受那笔钱呢？”
这是晏贺行发来的原话，江念知依葫芦画瓢告诉了爷爷奶奶。
爷爷也觉得有理：“娇娇再怎么样也不是实打实的坏孩子，念念原谅她了，咱们做长辈的也别太抓着不放了。”
奶奶还未开口，家里座机突然炸响，江念知跑过去接起来：“江娇娇又被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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