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垂眸，不让易中海看到她眼中的惶恐。
她这把年纪了，还指望在这里寿终正寝，可不能在关键时刻，暴露了。
“总之，他们来到四合院之后，就不太平了。”聋老太太叹息一声，表情惆怅。
易中海一愣，面露不解，“老太太，我现在弄得里外不是人，可是你不一样啊。傻柱，何大花对你很好，有好菜，都想着你。”
“你生病了，雨柱，跟以前一样，照样送你去医院；早起，去给你买菜，不耽搁。”
“你这不高兴，由何而来啊？”
聋老太太幽幽回答：“以前傻柱心里除了他爸，就是我这个奶奶，我是真把他当乖孙。可现在何大花和李承业来了，我这个老太太，就不值钱了，事事靠后。”
一大爷听到这话，也不由得叹息，“哎，以前我这个一大爷在大院里，说话虽然谈不上一言九鼎，但也能说话算话。”
“可何大花，李承业来了之后，我就成了受气小媳妇了。不仅不敢说话，而且说话也没人听。”
聋老太太眼神幽暗，“中海啊，你说这怎么办呢？当年何大清不是很厉害吗？现在不照样乖乖地离开四合院不敢回来？”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他也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没滋没味，“老太太，您这可折煞我了。我要是有办法，能过得这么窝囊？”
“倒是您，见多识广的，不一般。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还得您多多指点啊！”
聋老太太瞟了一眼易中海，这是让她当出头鸟，不过她这个走路晃悠的小脚老太太，路都走不稳，能干什么？
“公家人，还是个党员，要求很高，可自从来到四合院之后，对贾家太刻薄了。”
易中海一愣，疑惑，“街道办的刘主任调查清楚了，是贾家做事不地道。”
聋老太太轻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呵呵，没文化的老太婆，乡下的儿媳妇，没多大见识，都是淳朴的。”
“现在看上去的确是贾家做得不地道，可如果贾家人出事了，就是何大花这个人民公仆咄咄逼人，做事方法不对，然后就变成了何大花的错误。”
易中海恍然大悟，不过旋即又迟疑了，“老贾不在了，这贾家的孤儿寡母的，太可怜。再让贾家出点事儿，这不就成了屋漏偏逢连夜雨了吗？”
聋老太太看向易中海，“中海啊，你这结婚二十年没孩子，估计这辈子难有孩子。贾东旭是你徒弟，你教他技术，他觉得这是他爹拜托你的，不会有多少感激。”
“可你在他家人出事的时候，你帮忙了，是他看得着的，帮他解决问题，是他亲身感受，还不得对你感激涕零，言听计从啊？”
“一个老寡妇，一个孕妇，受点伤，出点事儿，最正常不过了。为了你四合院一大爷的地位稳固，说话有分量，还是可以努力一下。”
易中海虽然不想立即应下，但也不得承认聋老太太说的话有道理。
这时候一大妈做好了饭，端上桌，“老太太，早上时间紧，就吃面条，中午再吃米饭。”
聋老太太闻着葱花面条，清汤寡水，桌上只有一碟咸菜，微微皱眉，“中海媳妇，下次清汤面里，给我卧两个鸡蛋。”
一大妈一肚子的不乐意，在这时候飙到了顶点，冷笑两声，“行啊，老太太，您拿鸡蛋过来，我就给您弄。”
聋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中海，你媳妇过分了。”
易中海挠头，对着老婆呵斥，“你少说两句，老太太上了年纪，要补身体，咱们还年轻，得孝敬老太太。”
一大妈傻眼了，丈夫很少呵斥她，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因为聋老太太呵斥她，心里委屈，“家里没鸡蛋了。”
“没鸡蛋，就去买。”易中海心里烦躁，到现在还没孩子，是他心里最大的痛。
聋老太太这时候假好人似的，出声劝架，“中海，这是就算了。女人啊，还得贤惠。”
一大妈红着眼睛，转身进屋了。
外面的聋老太太一点也不在意，就着咸菜，吃了一满碗粥，溜溜达达回去了。
等到聋老太太离开，一大妈才从屋里出来，“易中海，那不是你妈，咱们有必要这样伺候她吗？”
易中海看了看聋老太太已经进屋了，这才压低声音小声说：“你小声点，可别嚷嚷。我易中海能从一个乡下进城讨饭的，成为现在的轧钢厂六级工，哪一步不是我算计来的？”
“聋老太太在利用我，我当然也在利用她。我平时孝敬她，她一个孤老太太，等她没了，她屋里的东西，我也能最先拿。”
一大妈面露不解，“你也说了她是一个孤老婆子，能有什么好东西留给你？”
易中海嘿嘿笑笑，“有一天我从窗户缝里，看到龙老太太从床底下拉出来一个箱子。”
“当时屋里没有点灯，我看不清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但我听到金属叮叮当当碰撞的声音，像是金条。那可是整整一箱子！”
“金条？”一大妈惊呼，不敢置信。
易中海赶紧捂住老婆的嘴，“你小声点，弄得整个四合院都知道，还能轮得到咱们吗？”
一大妈眨眨眼睛，稍微平静下来之后点了点头，拿开易中海的嘴，捂在嘴巴上的手。
“中海，还是你精明。咱们要是得了龙老太太的一箱子金条，那还不发了？”
易中海得意地笑了笑，“对呀，虽然我不知道普通老太太的底细，但你看他屋里的摆设还有穿的，是不是都很好？”
一大妈点了点头，隐约发现了生活中的一些疑点 “我经常给她洗衣服，一大妈除了外面一层衣服是粗布的，里面可都是顶好细棉布，可贵了。”
“还有那个许干事，过年过节的时候，都会来看望聋老太太，每个月补助还不少。咱们养着聋老太太，也不错。反正咱们离得近，聋老太太只要她一咽气，咱们就立即冲进去，把装金条的箱子拿过来，全部都是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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