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寻飞快收拾了一个防水的双肩背包，带了激光枪和必要的工具以及一个急救包，拿了步话机，而后低声叮嘱道：“我笔记本电脑内有开启那扇门的密码，每30分钟变化一次，电脑应该在你空间吧？电脑的开机密码和那个文件的密码都是你生日0420。”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祁晴瞪大眼睛一脸吃惊。
莫寻说：“第一次帮你检查手机的时候，偷偷看了你手机里的电子证件。”
“那你的真实生日是哪天？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以前叫什么名字。”祁晴语气中都是不满。
莫寻笑了：“我生日4月12日，咱们生日挺近的，之前杜阿姨给你过生日，我就偷偷也把自己的给过了，那天多吃了一碗长寿面呢。至于我的真实档案还在保密中，要等我死后才有机会解密。”
祁晴说：“家属也不能知道么？”
莫寻点点头，轻声道：“我母亲到死也不知道，我退役后去了她存骨灰的地方，偷偷告诉她了，没敢出声，就看着她的遗像在心里给她讲了一遍。”
祁晴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冲动，想要给他一个拥抱，传递一些温暖。不过那好像有点太唐突了，她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莫寻却已经走远了，三两步消失在了黑暗通道尽头。
他的速度好像又变快了。
祁晴追过去的时候，只来得及将人防门再封一遍。
杜如英半夜醒来，看到祁晴一个人睡在了莫寻之前躺过的地方，莫寻已经不见踪影，已经猜到了什么。
还没问，祁晴睡觉时扔握在手里的步话机兹拉兹拉响了起来。
祁晴立刻清醒过来，拿起步话机问道：“莫寻，是你么？”
对方声音模糊，信号太差了，祁晴一溜烟跑去了老徐说过的防空洞内一个信号稍微好一点的位置，这才勉强听清。
“我找到王宽了，他受了轻伤。我们会从厂区这边找另一个入口去防空洞。你们进来的那个已经被水淹没了。”莫寻的声音时断时续，“阿尔法死了。”
莫寻没有说邝有朋这个名字，无线电通讯很容易被监听，莫寻肯定邝有朋除了是异能者还有更卑劣的身份，而且附近说不定有其同伙。所以他与祁晴约定，用这个代号代替邝有朋。
“你们小心。”祁晴顿了一下，“那辆车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莫寻说：“的确有，回去细说。”
祁晴知道他们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回来的。
此前祁晴他们是从小院那边的人防出入口进来的。莫寻从那边离开，还肯定地说已经淹没了，恐怕现在通道里都是水。
祁晴走去那道人防门。这种人防门密闭门都是双道门，中间有个类似过渡舱的空间。她可以轻松打开靠近礼堂这一侧的门，然后站在过渡舱关好身后的门，然后再去尝试打开挨着通道那一侧的门。
这一侧的门属于防护密闭门，设计时要求不止能防止毒气进入，还要防爆炸冲击波。可是这里的防空洞已经建成几十年，后来解密就很少扫维护，有些地方密封性已经不如刚建成的时候了。
她没有贸然开那道门，而是摸了自己送走莫寻之后才贴在门缝附近的防水材料，果然潮乎乎的。
这道门是外开门，她贴在门上听了听，什么都听不到。这并不是好现象。如果通道中水没有满，或许能听到水流激荡的声音。而现在没有声音，防水材料却是潮湿的，这说明通道里可能已经灌满了水。
就算她的力量足够将这个外开门推开，外边的水也会瞬间倾泻到整个密闭舱内。
看来这个位置暂时不能开门了。
她又去检查了另外两个出入口。只有一处还能听到水声，她依然是先关闭礼堂那一侧的门，而后打开了通道那一侧的防护密闭门。
这边的水流只到脚踝，地势相对更高一些。别的通道已经被水充满了，以莫寻的敏锐应该会带着王宽走这边。
果然，等了一个多小时，通道内响起了脚步声。
声音很轻快，比普通人奔跑的时候落点更稀疏，就像是每一步都跨越了几米远，像影视作品中的轻功高手那样疾行。眨眼间，通道中模糊的影子已经跑到近前。
是莫寻背着王宽，用他最快的速度跑来。
在他们身后是隆隆的水声。
他喊道：“快，关门后封堵好，外边的冰雪大范围融化了，山洪就在后面。”
关门封堵一系列工作，王宽都插不上手。不止是莫寻，祁晴的动作也快到让人眼花。王宽本来就是额头有伤裹着纱布，此时索性不去干扰他们做正事，只整理了一下背包和枪械，不敢多问。
等着这一道门封堵完毕，几人撤出了密闭舱，为防万一，将靠近礼堂那一侧的出入口也堵上了。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五点。
杜如英喊了徐丽娟先起来，为大家准备早饭。王宽安全回来，让徐丽娟悬着的心终于放入了肚里，嘘寒问暖了一阵，就让王宽先陪儿子多睡会儿，等饭熟了再喊他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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