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什么事吗？”玄吾说，“没事的话我得先走了。”
“你很急？”陈封挑了挑眉，笑道：“我们都好久没聊聊了，现在我觉得气氛正合适。”
玄吾沉默了一下，随后在陈封旁边坐下闭上眼睛，仿佛是假寐。
“其实我一直很不理解，为何当时你要建立这两个组织。”玄吾忽然说，“这两个组织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玩具而已。”陈封的烟已经抽了一半，他打算这支烟抽完时就回宿舍，“你知道的，对我来说，很难有东西能让我提起兴趣，如果不找点乐子，我会疯掉的。”
风吹着树梢轻轻摇曳，沉默了许久，玄吾道：“你还是忘不了当年的事情吗？”
陈封沉默，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而说道：“假面舞会那边怎么说？我记得我只叫你把造个赝品找个傀儡拿给他们卖，但是他们这个拍卖会是怎么回事，我这边没收到通知啊。”
“我也没有。”玄吾答道：“我以为是你安排的。”
“我还不至于这么疯狂。”陈封摇头，“事实上，我对这个组织，也不是很了解，我和你一样，虽然都是他们的黑金会员，但是都是用交易和钱砸出来的，想要进入他们组织内部套些情报，资历还有些不够。”
“不过这样也好。”陈封抬头看向夜空，月光照亮了他沧桑的脸，“他们有几件东西我还蛮感兴趣的，想买来玩玩。”
玄吾点头，“嗯，我也是。”
“嗯？”陈封一愣，“我以为你活了这么久，早就失去了世俗的欲望。”
“在一只鸟的记忆里，我知道了乐园时代的一种秘法。”玄吾淡淡道：“你不是好奇为什么乐园时代的三巨头不用通过媒介就能直接转向流放之门走出来吗？”
“明明在乐园时代他们就都已经死去了，想复生，只能通过灵魂印记复活，比如古族传人，或者是像圣兽会和克兰社团在雪国让千万人献祭接引灵魂到媒介中复生，但是我们想太多了。”
玄吾淡淡道：“古族的智慧超乎想象，在乐园时代，低级的古族当然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复生，但是对于迦楼罗泰坦这类伪神而言，他们可以舍去自己灵魂的一小部分存放，在漫长的时间后灵魂碎片会自我补全自动找到媒介复生。”
“在流放之门内，他们早就已经复生了。”
听到这陈封感叹，“那么多纪元都在研究的复生办法，居然在乐园时代成功了？”
“是的。”玄吾忽然睁开了眼睛，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烧瓶，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发光体，光芒很弱，但依稀可以看到是一只鸟的形状，同时还印着一朵小小的梅花。
“迦楼罗？”陈封惊愕。
“嗯。”玄吾点头，“是她残缺的一点点灵魂，其他的大部分灵魂都被巴哈姆特吃掉了。”
“你挺厉害啊，能跟神明抢东西。”陈封好奇地盯着烧瓶中的东西。
“通过补全这个灵魂，宿助媒介，就能让完整的迦楼罗复生。”玄吾解释道：“有点类似于超凡物品的制作，不过需要漫长的时间等待就是了，我不想等，假面舞会里有件东西刚好可以满足我的需求。”
“噢是那玩意啊。”陈封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玩意用起来代价很大啊，你确定吗？就为了这只小……小鸟？”
“我需要一把听话的剑。”玄吾说，“她很听话。”
“好吧。”陈封又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我师弟这次回来之后看起来好像挺难过的——”
“吟菲儿死了。”玄吾打断了陈封的发言，“我在她身上留了印记，在雪国的时候，印记忽然消失了。”
陈封的手颤了一下，转头看向玄吾，脸上有些错愕，“我以为我师弟只是和你徒弟吵了个架失恋了。”
玄吾沉默，没有多做回答。
陈封难得地有些说不出话，犹豫了一会才道：“我需要安慰你吗？”
“不用。”玄吾摇摇头，从地上站起，“活了这么久，很多事情对我来说都是沧海一粟，难过这种情绪，对我来说并不存在。”
“原来你也会不坦诚啊。”陈封说。
玄吾没回答陈封的话，朝着暗处慢慢走去，直到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一道声音才传来。
“这么多年了，你悲伤的情绪不也藏得很好吗？”
听见这话，陈封不禁失笑。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白纸，在月光下洒向半空。
“一路走好。”
声音飘荡在风中，陈封轻声道。
每个人对于故去的队友都有缅怀的方式，这便是陈封的方式。
……
……
一周之后。
黑色的战机在云层之中轰隆作响，云层都被其撕裂。
司空白摘下耳机，将一份文件袋拿出，封口上面用红章盖着S级的字样。这还是他第一次出这么高级的任务，这是家族的人为他从校长手里争取来的，本来他这个位置，似乎是那个肌肉壮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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