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煜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前世今生的记忆在脑海中翻腾，最后化作一个清晰的念头——既然在这个圈子里，那就好好玩吧。不伤害任何人，但也不辜负任何机会。
这个游戏，他玩得起。
中午休息时，李晓明又安排了茶会。这次不在饭店，而是在古镇里一家很私密的茶馆。茶馆临河而建，推开窗就能看见河道里的乌篷船，听见摇橹声和船夫的吆喝声。
参加的人不多，只有张煜、陈琛、李晓明，以及几个核心的女明星：高媛媛、景恬、柳妍、刘诗诗。
杨蜜也来了，她今天穿了身黑色针织裙，外披深紫色披肩，长发微卷，妆容精致，气质冷艳中带着一丝神秘。
“张导，陈小姐，请坐请坐。”李晓明热情地招呼，“这家茶馆的龙井是特供的，别处喝不到。”
众人落座。茶艺师开始表演茶道，动作行云流水，茶香袅袅。窗外，冬日的阳光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乌篷船缓缓划过，像从古画中走出来。
张煜靠窗坐着，姿态慵懒。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毛衣，衬得肤色更白，左眼下的星痣在阳光下清晰可见。陈琛坐在他旁边，月白色旗袍外披了件浅灰色羊绒披肩，清雅得像江南烟雨中的一枝兰。
“张导，”李晓明开口，“《江南旧事》拍得很顺利啊。我看这几天拍的素材，质量很高。等拍完了，一定要好好宣传。”
“谢谢李总。”张煜礼貌地回应，“不过学生作品，宣传上可能没什么预算。”
“这个不用担心。”李晓明很爽快，“荣信达可以帮忙。而且...如果张导接了《书香世家》，那《江南旧事》作为导演的前作，宣传起来就更有噱头了。”
他说着，目光在高媛媛身上扫过，意思很明显——如果你接戏，高媛媛就是女主角。
张煜笑了笑，没有接话，而是转头看向杨蜜：“杨小姐今天怎么有空来西塘？”
杨蜜放下茶杯，声音清冷：“我在上海有个活动，听说张导在这里拍戏，就过来看看。我很喜欢民国戏，想跟张导学习学习。”
她说得客气，但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张煜能感觉到，这个女子不简单——美丽，聪明，野心勃勃，懂得用智慧和魅力作为武器。
“杨小姐客气了。”张煜笑了，“我看过你演的《红粉世家》，演技很扎实。特别是雨中那场戏，情绪很到位。”
杨蜜怔了怔。她没想到张煜真的看过她的作品，还能具体说出哪场戏。在这个圈子里，能这样认真对待一个新人演员的导演，太少了。
“谢谢张导。”她的声音柔和了一些，“那场戏拍了七遍，导演一直不满意，说我哭得不够美。后来我才明白，他要的不是美，是真实。”
“说得对。”张煜的眼神认真起来，“表演最难的就是真实。因为观众太聪明了，你有一点假，他们都能看出来。所以演员要做的，不是‘演’，是‘成为’。”
他说着，看向在座的几个女子：“你们都是很好的演员，但都有需要突破的地方。高小姐太温婉，需要一点野性；景恬太清纯，需要一点复杂；柳小姐太热烈，需要一点含蓄；刘小姐太清冷，需要一点温度；杨小姐太冷艳，需要一点柔软...”
他一一点评，每个评价都精准到位。几个女子都听得认真，眼神复杂——有佩服，有思考，也有...心动。
这样一个男人，英俊，有才华，懂表演，还这么懂得欣赏和指导...太难得了。
陈琛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能感觉到，张煜在有意无意地展示自己的魅力，在有意无意地撩拨这些女子。但他做得很自然，很高明，让每个女子都觉得被特别对待，被深刻理解。
而她，作为他最亲近的人，却感觉到一种越来越强的疏离感。
前世在星门，他从不会这样。他总是克己复礼，与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这一世，他变了，变得让她陌生，也让她...不安。
“陈小姐，”杨蜜忽然开口，“我听说你是北电表演系大一的学生？第一次拍戏就能演得这么好，真的很厉害。”
陈琛回过神，礼貌地微笑：“谢谢杨小姐。我只是尽力而已。”
“不只是尽力。”杨蜜的眼神认真，“我看过你拍的几场戏，很有灵气。特别是眼神戏，很打动人。张导能选你当女主角，眼光真好。”
这话说得很客气，但陈琛听出了其中的试探。她平静地说：“是张导指导得好。而且这个角色很适合我，演起来比较顺手。”
“适合自己的角色最重要。”高媛媛轻声接话，“我拍戏这么多年，最深的感觉就是——不是你在选角色，是角色在选你。有些角色，就算戏份再重，如果不适合，演起来也痛苦。”
“媛媛姐说得对。”景恬点头，“我拍第一部戏的时候，导演说我太嫩，演不了复杂的角色。后来我慢慢磨练，现在才稍微好一点。”
几个女子开始讨论表演，气氛融洽起来。张煜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偶尔插几句话，总是能说到点子上。他的知识储备惊人，从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体系到梅兰芳的戏曲理论，从好莱坞的明星制到香港电影的黄金时代...几乎无所不知，而且总能恰如其分地引用。
李晓明看着这一幕，心中既满意又警惕。满意的是，张煜确实有才华，有魅力，如果能拉拢过来，对荣信达是很大的助力。警惕的是，这个男人太聪明，太懂得掌控人心，恐怕不容易控制。
茶会进行到下午三点才结束。众人各自散去，张煜和陈琛并肩走在古镇的青石板路上。冬日的阳光很暖，照在身上懒洋洋的。
“陈琛，”张煜忽然开口，“你觉得...我变了吗？”
陈琛脚步顿了顿，然后轻声说：“人总是会变的。”
“但我变得让你不安，是吗？”张煜转头看她，眼神深邃。
陈琛沉默了片刻，然后诚实地说：“是。你变得...太懂得怎么吸引人，太懂得怎么掌控场面。以前的你，虽然也有才华，但更纯粹。现在的你...更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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