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甄立言和李继农也算是出身富贵。
不知道为何，他们的口味，怎么变得这么重？
跑出来的柳叶、房玄龄、王圭三人，面面相觑。
等了半天，也不见甄立言和李继农出来，三人更加好奇了。
“老房，进去看看！”
王圭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怂恿房玄龄去看看。
房玄龄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你怎么不去？”
两人又同时看向柳叶！
柳叶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想都别想，我才不进去！！”
刚才要是晚跑一步，就被大娘搂在怀里好好疼爱了...
房玄龄跑的慢了一点，脸上现在还有一个红媒印子！
王圭的腰带，都被大娘们抢走了！
进去？
还不被她们活吃了？！
“说起来，那两个家伙怎么...”
房玄龄小心翼翼的，探头朝里边看了一眼。
眼睛顿时瞪得老大！
“这，这...”
王圭着急了！
“到底怎么了？”
房玄龄把脑袋缩回来，脸色古怪的说道：“你还是亲眼看看吧！”
王圭狐疑不定的看着房玄龄，也小心翼翼的把脑袋凑过去。
柳叶也悄悄来到旁边，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清楚里头的场景之后，两人登时呆若木鸡！
甄立言站在大厅中间，李继农坐在角落里。
那些大娘，全都跪在地上，嘤嘤而泣！
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就算客人跑了，也不至于这么伤心吧...”
柳叶和王圭大眼瞪小眼。
甄立言慧眼如炬！
立刻发现了正在‘偷窥’的三人！
“都给老夫进来！”
三人之后走进屋子，绕过那些哭泣的大娘，来到李继农身边。
“继农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些妇人...”
李继农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一下。
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世事难料啊，这些人别人看着不熟，莫非你王圭看着也不熟？”
王圭一愣！
忍不住再次朝着那些大娘看去。
“嗯？”
他突然眉头一挑。
“看着是有些眼熟，而且，好像全都很眼熟...”
“王大人，莫非您忘记了当年的游园相会？”
一个看着五十多岁的大娘，抬起头来 幽幽的说道。
王桂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你，你是...”
看他那表情，仿佛遇见了心里埋藏多年的老情人。
“你是当年，窦夫人身边的...”
大娘微微晗首。
“当年的风光早已不复返，如今只能寄身于此地，苟延残喘...”
她惨然一笑。
“若非甄先生慈悲，恐怕我们这些姐妹早就饿死了！”
甄立言看着王圭，道：“现在你都清楚了吧？”
听他们两人的意思，这个大娘好像出自前朝皇宫？
柳叶和房玄龄还是不明白。
别看房玄龄资历老，在前朝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尉而已。
别说皇宫了，轻易都来不了长安！
只有王圭算得上前朝大员。
对皇宫里的事情，比较门清。
拉着王圭，仔细问了一遍，两人才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闹了半天，这里的大娘们，竟然全部都是前隋宫中的宫女！
早就听说，那些宫女太监，在年老之后会离开皇宫，日子过得无比凄惨。
想不到，竟然还在平康坊这般寸金寸土的地方，有一处店铺！
甄立言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不懂，当初这些宫女被赶出宫中的时候，会被赐下一处宅院。”
“这座店铺，就是杨广赐给他们的！”
“皇宫赐下的宅院，可都没有房契！”
“一不能卖，二不能出租，只能跻身于此！”
“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要以色娱人，你们好好想想，她们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
说完他又冲柳叶，投去哀求的目光。
“这便是老夫为何要银子的缘故！”
柳叶摆了摆手。
“别说了，该给的银子照样发给你！”
甄立言一瞪眼，道：“老夫费了这么半天的劲，就捞了这么点好处？”
柳叶无语的说道：“那你还想要什么？”
“莫非你还想让柳某养着她们？”
“养着这些人倒无所谓，可你想过没有，像她们这样的人成千上万！”
“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以后无穷无尽的人，都会投奔过来！”
“你当柳某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
甄立言无奈的苦笑一声。
“你说的也对，老夫能帮则帮，也只能到这里了...”
对于甄立言的善心，柳叶还是很认同的。
谁都不是铁石心肠，看着这一群大娘，谁心里头都不落忍。
可就像柳叶说的，他养十个百个没问题。
成千上万，这谁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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