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月楼酒足饭饱，又欣赏了一会儿歌舞，陆鸣结账离去。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
他没有立即回家，而是一路向着夜市的方向行去。
那里，才是最热闹，最有烟火气的地方。
陆鸣迈着不急不徐的步子，迎着初冬的冷风，行走在步道之上，丝毫不觉寒冷。
不仅是他，以现在龙国人的体质，基本都不将这点寒意放在心上了。
很多人，都只是简单穿了一个薄外套。
更有人，还穿着短袖短裤，缺乏对冬天最起码的尊重。
之前郑新梦穿着夹棉的衣服，估计更多的，也是为了款式。
陆鸣发现，最近模仿他打扮的人，越来越少了。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新鲜劲过去了嘛。
就跟西游记刚火那几年一样，到处都能看到戴孙悟空面具的。
但后来，就难得一见了。
龙国虽然国运大涨，吃穿方面已经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不用再进口，甚至还有富余。
但是，薪水方面，暂时还是跟原来一样，并没有什么起色。
人们为了买车买房，还房贷车贷，照样得起早贪黑的干。
哪里还有那么多精力，去模仿什么黑先生。
据陆鸣所知，随着农产品和肉蛋奶的产量大增，很多以此为生的农民和养殖户，日子反而过得比以前还差了。
想到这里，陆鸣忍不住无声一叹。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只有好的一面，而没有坏的一面。
砰！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沉闷的响起，好像什么重物掉落在了地上。
陆鸣回身一看，就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眼暴睁。
鲜血，正从他的身下往四周溢散。
跳楼？
陆鸣皱起了眉头，抬头看向上方。
在那具尸体的后面，是一栋20多层高的写字楼。
很快，一些人围了过来，对着尸体指指点点。
“爸，爸爸……”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哭喊着跑过来，趴在尸体上哇哇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一个抱着一堆单枝花束的小女孩，走上前去，想要安慰一下，但又没有开口。
陆鸣认出了抱花的小女孩，正是黄芽。
陆鸣走过去，轻喊了一声：“黄芽。”
声音不大，却准确传进了黄芽的耳里。
黄芽茫然扭头，看到陆鸣后，她眼睛一亮，立即穿出人群，走了出来。
陆鸣问：“黄芽，你怎么在这里？”
黄芽：“我出来卖花，意外看到了玲玲姐姐，就陪她聊了一会儿天。结果，就看到……”
她看了看人群里面，没再说下去。
陆鸣：“玲玲姐姐，是正在哭的那个女孩儿？”
黄芽“嗯”了一声：“我们原来是一个村的，后来，我们家搬了出来，很久没见过了。
这次见面，我还挺开心的，没想到……”
这事，黄芽之前跟陆鸣说过。
黄芽一家原本日子过得还不错，后来，她父亲因病去世，日子才衰败下来。
陆鸣：“你玲玲姐姐一家出了什么事？”
黄芽：“我也不是太清楚，好像她爸爸是去找人要钱，让玲玲姐姐在下面等。
可不知道怎么，就出这事了。”
陆鸣：“要什么钱？”
黄芽：“好像是种什么地，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种地？”陆鸣再次皱眉。
难道跟农作物疯长有关？
他刚才还在想这事来着，结果这么快，就有一个人，在他面前跳了楼。
难道，每一次时代的进步，都真的需要大量的人牺牲吗？
陆鸣摇了摇头，这种事，他也无能为力。
而且，国运的增长，也是必须要争取的。
否则，牺牲的就不是一部分人。
而是整个国家的人。
陆鸣暗叹一声，揉了揉黄芽的头发：“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等到陆鸣再次回来的时候，警察和救护车已经到了。
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检查尸体。
实际上，已经没有什么检查的必要了，他们只是在走流程而已。
陆鸣将一个黑色的袋子递给黄芽：“你一会儿，交给你玲玲姐姐。”
“是什么呀？”黄芽伸手接过。
陆鸣：“两万块钱，不多，但应该足够让她把她父亲的尸体运回去，再加以安葬。”
黄芽怔了一下，然后道：“我替玲玲姐姐谢谢你。陆鸣哥哥，你真是一个好人。”
陆鸣笑了笑：“去吧。哦，对了，我把你的花都买下来。”
“不用了，我一会儿还要接着卖呢。”拒绝了陆鸣，黄芽提着袋子，走向玲玲姐姐。
陆鸣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我在平南路这边，你们来个人，帮我办件事。”
遇到这事，陆鸣也没心情去逛什么夜市了，转身打道回府。
晚上11点多。
画了一会儿符箓，正准备休息的陆鸣，再次接到了王朗的电话。
陆鸣：“你又怎么了？”
王朗：“我现在在龙科院呢，里面这些院士都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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