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医生，你和林珑要平安回来。“
“将救回来的幸存者安置好，清点清楚参与行动意外死亡的人。“
卫谨戈留下一句话。
魏东亭实在没办法继续蹲在角落，他哆嗦地冲了上去
“我，我和你一起去，我不该走的，我应该等着林珑下来。“
何明华对着魏东亭的方向呸了一声，吐了口口水。
抱着胸口，靠着墙边一站，他现在才对林珑生出几分佩服。
带着这群队友，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黑子虽然看不惯何明华，但是林珑现在还生死不明。
当时开车的司机带着哭腔大声叫了出来：
“已经等了很久了，再等下去就会引来所有丧尸靠近单元楼出口，被尸潮淹没，到时候谁都得死在那。“
卢芃嗤笑了一声，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她说不出对林珑究竟该报又怎么样的态度，但至少不该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
不该是那样一种场景。
她低声暗骂了一句：
“不要脸。“
接着踢踏踢踏地跑上了楼。
卫谨戈叹了一口气，消失在雨幕里，踏上了车。
何明国摸了一把脑袋，疲惫地蹲在地上。
林珑死了，他上哪再找一个和组织关系那么紧密的人。
一旦白董嘴里的那个计划开始实施，到时候会生出多少乱子。
“阿雁，阿雁？“
高兰对着一楼到处找，她知道阿雁对林珑的感情。
她怕阿雁乱来，故意让她守在实验楼。
童园回过头朝着高兰看了一眼，又听见高兰的发问：
“我刚刚还看见阿雁在门口，你就在那站着？“
高兰心凉了半截，冲进了大雨里。
果然一辆车冲开了北五的防备，油门踩到底，冲离了科大。
曹齐将一脸被车溅上的污水抹开，对着那辆车大叫：
“你回来啊！“
但那辆车依旧跌跌撞撞的往前冲走。
高兰略过身边满头雨水的曹齐，扶着腰。
长发粘连在雨里，真是疯了，一个两个的全疯了。
哗哗啦啦的雨一直没停。
两辆车，向着同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高兰在回到北五的路上，听见北四传来了一阵瘆人的尖叫。
这一叫，直接把何明华刚塞进嘴里的烟给吓掉了。
“wc，那老娘们叫啥呢？”
……
阿雁面前的车窗一片模糊，雨刷让四周的昏暗变成朦胧的一片。
卫谨戈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那辆车，他们在靠近汉西的路口一个直行，一个转弯。
卫谨戈开向了那个花园。
而阿雁却直行，撞飞一片丧尸，冲到了希望小区附近。
轮胎摩擦着地面，溅起一片水花。
阿雁的手握紧方向盘，她从没像听见林珑被困在那栋大楼的时候，那么慌张过。
说来也很可笑，就像是电视剧里那种恶俗又愚蠢的桥段。
她从前不愿细说，从见到林珑的第一面开始。
阿雁就已经身不由己的对她产生一种亲近的感觉。
她开着的那辆银灰流线型的小车撞开了一片区域。
阿雁没学过开车，只能凭借着一点点记忆上手。
心砰砰狂跳，在这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有了目的和方向。
四周的景色和丧尸统统消失不见。
阿雁的额头因为刚刚的撞击渗出鲜血。
她的手臂上也隐隐的渗出血迹。
藏在黑色的衣袖下的，是一个牙印。
被丧尸咬过的牙印。
大雨如注，阿雁周身血液沸腾着，脚底的油门已经踩到了底。
她刚刚好像做了一件事，时有时无的血腥画面刺激着她的大脑。
那辆银灰色的小车，像是一只真正的大雁。
为了达到温暖的南方，不择手段。
可冬天已经降临了很久，她怎么还没飞到呢
她向着林珑所在的单元楼的墙体上撞了过去。
发出巨大的响动。
单元楼里，门外的那只丧尸已经搜过了另外三户人家，正对着林珑藏身的这户人家的防盗门。
猛烈的撞击。
林珑被单元楼外的那声动静，吓得穿衣服的手一挣扎，悬在半空中不动。
她的视线就在此刻模模糊糊的回来了一部分。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的那一刻，暂时的夜盲症已经恢复。
林珑将从卧室里翻出来的干净衣服穿在身上。
将绑在腰上的手雷握在了手心。
门外的那只丧尸似乎笃定了房里有人，连一楼那么大的声响都没被引诱去。
一楼的阿雁，过了很久，才视线模糊的从主驾驶座里醒来。
她挣扎着爬出已经变形的车厢。
四周到处都是丧尸，阿雁有些害怕，但那些丧尸纷纷像是没有见到这个人一样。
仍旧在盲目的四处游荡。
阿雁的眼里渗进血和雨水，她撑着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坐起身子。
阿雁忘了，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
就像是小时候，她像是做了一个大梦，醒来后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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