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冰凉触感，女人顿时身子一颤，一动也不敢动，
泪水在眼眶中酝酿，她却倔强的没有开口，
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她，自然不想让萧山崝为难。
“萧局长，你会怎么选呢？”
叶言眼眸眯起，注视着萧山崝的反应。
痛苦、挣扎的神色在其眼中流转，最终他深深的凝望一眼自己的妻子，
双目紧闭，将头移到了一旁，一言不发的行为，已经表明了决心。
“啪啪~”
见此情形，叶言不禁鼓起掌来，语气似佩服、似讥讽。
“果真是大公无私啊，竟然为了‘大义’连自己老婆的命都能不在乎。”
“既然如此，那就……”
叶言猛一抬手，一把掐住了女人的脖颈，将其拎到了空中。
口中发出一声狞笑，下一刻掌心收拢，就要将女人活活掐死。
萧山崝眉头凝成一团，紧闭双眼，不敢去看这一幕。
就在女人呼吸逐渐艰难，眼泪鼻涕止不住往外涌，
将来窒息的一刹那，叶言突然惊异出声。
“哦呀？”
下一刻，叶言缓缓松开了掐住女人的手，搭在了她的小腹处，
语气颇为玩味。
“我应该恭喜你一声啊萧局长，老来得子？”
“可真是不容易啊。”
这话一出，萧山崝顿时瞳孔瞪大，不可置信的望着身旁的妻子，
被叶言一句话震惊的无以复加。
女人双手撑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面色痛苦，待到稍微缓过来一些后，
对上萧山崝的目光，嘴唇紧抿，艰难的点了点头。
“我，前两天才发现的。”
“本来是打算，今晚给你一个惊喜的……”
说着，女人缓缓闭上眼睛，这一刻，两行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原本以为的惊喜，该成为幸福美满一家的孩子，如今似乎，
将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萧局长大公无私，我很是佩服，可你的孩子，他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
“孩子总是无辜的吧？萧局长当真要为了自己的大义，舍弃掉自己的孩子？
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一切吗？”
“你这样做，对得起与你相濡以沫的妻子吗？”
叶言话音戏谑，宛若一柄柄利剑般，刺向了萧山崝的心口，
让他心中的悲痛不受控制的涌起，心脏一阵阵的绞痛。
萧山崝沉默半晌，神情无比挣扎，身体更是不断轻颤，最终他抬起头来，
目光凶厉的望向叶言，示意自己有话想说。
叶言伸手取下了塞在萧山崝嘴里的，他自己的臭袜子。
这一次，总算不是听到他张嘴慰问自己家里人了。
“我要怎么相信你？！”
“你又怎么保证我说了之后你不会出尔反尔，天山城里，并没有能挡住你们的驭诡师！”
阎罗面具下，叶言嘴角轻轻上扬，当萧山崝这话问出口的瞬间，
他就知道，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注定达成了。
人嘛，总归是有弱点的，再悍不畏死，一旦心中的软肋被触及，
终究是做不到无动于衷的。
若是能做到，那就不是英雄，而是圣人，而是魔鬼。
叶言蹲下身子，与萧山崝四目相对。
“萧局长也能看得出来，我们跟诡异的行事作风可不一样，并不是一定要杀死人类。”
萧山崝目光平静，脑海中念头流转，对方说得是实话，
在这之前，他可从没有听说过会主动跟人类交流的诡异。
正如同人类不会跟食物交流一般。
“哪怕屠了天山城，将所有驭诡师吞噬殆尽，到了我们这个层次，也不会有多少提升。”
“我又何必费尽心思再造杀孽呢？”
“你说了这么多，不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吗？”
萧山崝面上不为所动，等待着叶言的回答。
“呵~”
叶言轻笑一声，抬手取下脸上阎罗面具的一角，露出那一双漠然冰冷的眼睛。
“我保证不了。”
“这是一场豪赌，萧局长。”
“告诉我所有想知道的一切，赌我的慈悲之心，会放过你，放过你妻子，你孩子，
放过，天山城。”
话音落下，黑暗的办公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萧山崝瞳孔剧颤，脸上神情复杂至极，半晌后苦笑一声。
“这是，恶魔的低语吗？”
“你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叶言淡淡回应。
“若是，我依旧不配合呢？”
萧山崝咬牙道，试探着叶言的底线。
将阎罗面具重新戴好，叶言平静的话音响起，如同在陈述一个事实。
“那我，会将你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当着你的面，”
“挖出来。”
简单的三个字，彻底击溃了萧山崝的心理防线。
他甚至不敢去想，那副场景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我答应你。”
这几个字犹如抽干了萧山崝所有的气力，说完这句话，他彻底无力的蜷缩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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