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婉闭上了眼睛，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拉尔抓的太紧了，满目通红就等着她的答案，不容她躲避。
可是！
她与殿下已经有了婚约，此时若是接受了拉尔的示爱，她又该如何面对殿下呢！
说不定殿下此时正在焦虑地找她，费尽心神，甚至有可能冒险出帝都！
她又如何对殿下交代！
殿下未过门的妻子，没有守好自己的心，竟让别人钻了空隙！
不由他，也不由她！
可是，她也不知道，就这样不知不觉，爱上了另一个人！
只今日拉尔戳破这一层纸，她才发觉拉尔已经在自己心里有这么深的位置。
拉尔一语成谶，当时问的问题她仿佛今日可以回答了。
是的，她爱上了两个人。
这是多么惊骇世俗的问题，却实实在在发生到了她身上，仿佛当时做的那个梦就是一个预兆一样。
或许她和拉尔可以就这样懵懵懂懂地分开，可他却正大光明地揭开她赤裸裸的内心，让她避无可避。
徐晚婉只觉得痛苦，是懊悔自己爱上了拉尔，还是对殿下的愧疚？
泪水像断了线一样流下来，止也止不住。
拉尔的心脏一阵剧痛，他看着徐晚婉痛苦的样子，自己心在绞痛，可是他必须逼她来面对，这是他们的坎，若是迈不过去，他知道，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拉尔忍着痛抱住徐晚婉，听着她伤心欲绝的哭声，安抚地抚着她的背，一上一下，为她顺着气。
声音低哑：“晚婉，我知道，你心里面是有我的，对吗？承认自己的内心就这么难吗？”
徐晚婉还在他怀里啜泣，泪水已经浸湿了他胸膛前的衣服。
拉尔还在说着：“我不介意你心里还有李恪律，我只是想占据一方位置，不管大的还是小的……”
他虽然也想完整地拥有晚婉，可是，他能够感觉到在她心中，李恪律的位置有多么重，可能他撼动不了他的位置，但是他可以让步。
只要能够跟晚婉在一起，他可以接受。
徐晚婉抬起泪流满面的小脸，哽咽着看向拉尔：“辛垣砚，我不想欺骗你，我的确爱上了你，可是我却不能背叛殿下，殿下与我早已经有了婚约，若是他得知，我又如何自处？”
拉尔眼中的光彩随着徐晚婉的话一点一点地熄灭。
在听到她也心悦自己的时候，他心里在狂喜，但是她后面的忧虑与舍弃，却又让他心凉。
所以，即使他们二人之间有爱，也要把他抛弃是吗？
拉尔只觉得自己感觉口干舌燥，低敛着眉头，遮住眼底情绪，语气也晦暗不明：“那你的意思是……”
徐晚婉杏眸泪意盈盈，白嫩的小脸上挂着泪珠，令人怜惜。
拉尔只觉得自己的心更痛了，他感觉自己快喘息不过来了。
拉尔眼睛里散发着的孤寂，让徐晚婉不忍心说出自己的答案。
可她没有办法，她只能辜负其中一个。
“我……我，拉尔，对不起，我不能背叛殿下，我们就这样把这份心意隐藏在自己心里，埋起来吧。”
拉尔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定定地看着徐晚婉，声音低哑：“所以呢？所以我就成了那个被你抛弃的那个？把这一切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你看着我的眼睛！徐晚婉！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徐晚婉无法辩驳，她提起一口气，打算在重复一遍刚刚的话，但是看着拉尔那双幽暗深邃的眸子，含着满满的忧伤，她竟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她竟然说不出来！
“我……我……”
拉尔低头靠近她的白润的耳珠，热气灼灼，粗重的喘息声息尽数喷洒在她耳边。
含着笑意的尾音上扬：“晚婉，你说不出来！你无法割舍你对我的爱，你醒醒吧！能不能好好面对，而不是逃避！”
“我爱你，晚婉，我不能失去你！若是如此，那我在毒蛇咬伤那日就该死去，就不用承受被你放弃的痛苦！”
徐晚婉连忙捂住他的嘴，眼角含泪，欲玄欲泣：“不要说！辛垣砚，不要乱说！”
拉尔直视她的眼睛，眉心紧锁：“晚婉，你在关心我？你舍不得我死是吗？”
徐晚婉无话可说，她不敢承认，也不想给他希望。
徐晚婉犹豫不定的模样有些惹怒了他，他炙热的眼神贪婪地望着她，有一丝无法察觉的阴郁与疯狂。
只是一滴泪缓缓从拉尔眼角滑落，像血一样落在了徐晚婉的脖颈，那么地烫，似乎灼伤了她的皮肤。
拉尔挑起的眼角潋滟魅惑，有种惊人到妖异的美感。
徐晚婉从未见过拉尔如此过，那么地脆弱，纤细，仿佛如琉璃般的易碎，她心如刀绞。
哭到不能自已。
“徐晚婉，你就对我这么残忍吗？为什么不无情地让我去死，高傲地让我滚远，你这样，总是在给我希望！却在下一刻打破它！爱上你，难道是我的错！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你爱我，却为了另一个人不能与我在一起，这与杀了我有什么两样！不若你刚开始就不要对我说爱过我！我何至于如此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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