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谢安面对这位凌局，此刻的压力还是蛮大的。
虽然谢安本身就已经是个大老板了，算得上见多识广。面对各类的大场合都丝毫不虚，但在这个办公室，在面对凌雁秋这般的眼神的时候，还是倍感压力。
主要是心虚啊。
若是谢安没什么问题，自然可以挺直腰杆儿。
但人就是这样。
一旦心虚，那气势上总归就有点不太对味了。
或许也有牛逼的人能够摒除这种心魔，但是谢安自问自己还不太能做到。虽然表面淡定，心头还是有点虚。
凌雁秋凝视谢安半晌，最后慢慢的露出一抹笑容。原本僵持在脸上的沉闷凝重表情，也都有如春风化雨一般，逐渐的消散掉了。
看看凌雁秋这表情，谢安便意识到……凌雁秋应该是没话要说的。
于是谢安淡定了很多，主动翘起二郎腿，落落大方的坐在沙发上，身体也靠在沙发背上，很是悠闲，“我就是这么一说，若是凌局觉得不可，那就算了。”
谢安说话也是很挑时间和机会的。
若是之前凌雁秋一直保持严肃的表情，谢安就只好当做事情没发生过，也没说过。
如今看到凌雁秋神色有所缓和，谢安才说出来。
哗啦。
凌雁秋低下头去，翻了一页文件，拿起笔在上面“沙沙”的写个不停，“我刚刚没听见你说什么。”
嘶。
谢安深吸一口冷气，一阵头皮发麻。
好好好。
这么玩的是吧。
果然高端。
大格局。
谢安心头十分的高兴，嘴上却很淡定，也跟着装聋作哑，“嗯啊，我刚刚也没说什么。我记得我在讨论吃肉的事情。”
咔嚓。
凌雁秋陡然咬了一下下唇。
暗暗想着，这小子还真能装啊。
比自己都还能装。
不服都不行了。不愧是做惯了大老板的，讲话也是一套一套的。要是没点子脑子的人，还真的未必能够听懂他的意思。
不过一番互动下来，凌雁秋对谢安的表达方式还是很满意的。聪明人之间聊天说话，就不该说的太直白。最好点一下就行了。这样就没什么问题。
你本来就说的很含蓄，我凌雁秋一下没听懂也是正常的。你再搅和一下，那事情就更加云里雾里了，完全没听懂。都在合情合理的范围内。
很快，外卖送来了。
凌雁秋吃饭很是讲究，青菜，鱼汤。非常的养生，也非常的节俭。而谢安吃的都是大鱼大肉。当两个人并排坐在办公桌旁边吃饭的时候，谢安嘴里咀嚼着大肉，眼角余光看到凌雁秋的吃食，不由感到几分过意不去。
“凌局，要不你也吃块肉吧。这搞得我跟吃独食一样。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凌雁秋一口回绝，“我最近昼夜颠倒，睡得不好，不方便吃太辛辣的。你都吃了就是。下次记得请我吃大排档就好。我该宰你的时候，肯定会宰你就是。”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可就吃的心安理得了。”谢安再不多言，直接大快朵颐起来。
还别说，外卖的分量不足，虽然品样多。但是不经吃，没两下就被谢安一扫而空。把所有的饭菜都吃下去，才感觉到七分饱。
放下饭盒和筷子，谢安用餐巾纸擦拭干净嘴角的油渍，靠在椅子上摸着肚子，露出满足的感觉，还不忘夸赞了一番凌局。
“凌局就是会点菜，这家饭店的菜品做的很好吃。是个老厨师。”
凌雁秋吃的慢，一边细嚼慢咽一边道：“这饭店就在局子马路对面，是十几年的老字号了。局里的人错过了饭店，没法去食堂的。或者想改善伙食的，都点这家的饭菜。经得住历史和群众的考验，自然好吃。而且也卫生。”
谢安心中了然。
局里自然有食堂。
但有个饭点。过了饭点就没得吃了。很多警员都格外的忙碌，一旦忙起来连睡觉都没时间，错过饭点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再者，局里的食堂卫生是卫生，但要说多好吃……那是谈不上的。
大锅饭，哪有好吃的？
谢安灵机一动，道：“凌局既然对这家饭店的评价这么高，那下次我就去那饭店请你吃大排档好了。”
凌雁秋瞥了眼谢安，“你倒是会做人会说话。我随意。”
谢安笑了笑，没再说话。
很快，凌雁秋吃完，正要收拾残局的时候，谢安却主动凑了上来，“这种小事我来就好了，怎么能劳驾咱们凌局呢。”
凌雁秋对谢安的举动倍感诧异，但谢安实在是眼疾手快，还没等凌雁秋反应过来，就把残局给收拾干净了。
“谢安，你今天不太对劲啊。怎么感觉你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跟我说呢。”
谢安讪笑道：“没有没有。就是觉得凌局日理万机，太过辛苦。我这个小老百姓能帮一下就帮一下。”
凌雁秋收起狐疑，坐下来继续办公。
如果不是因为她了解谢安，还真以为谢安是来送礼的，有求于自己。还要请求自己办事，犯错误什么的。不过毕竟和谢安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凌雁秋对谢安知根知底，倒是没多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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