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如此说着，边只见韩杰缓缓站了身来。
对此，林楚仅是扫了一眼，淡声说道：“既然如此，韩总，慢走不送。”
“那个谁，金嘉佳，替我送韩总。”
“啊...？好、好的！”
跟着赵予曦陪同在林楚身后的金嘉佳闻言，满脸诧异的连忙站了起来。
作为赵予曦的特助，除了偶尔泡个咖啡或者拿个外卖，其它时候林楚很少会直接使唤金嘉佳。
更不要说，让她去送走一位与公司洽谈的其它公司董事长。
——从通常的社交规矩上来说，就算是要送客，至少也得刘副总或者赵副总这个等级的出面，才算是对等的叭。
不过作为一名小卡拉米，金嘉佳尽管心中疑惑，但是对于老板的话，当然只有言听计从。
“韩总，您...这边请...”
金嘉佳迈着大长腿连忙打开了贵宾室的大门，小心翼翼的朝着韩杰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哼！”
看着林楚居然只吩咐一个小小的助理送客。
韩杰哪里还不清楚对方的意思，当即不悦的冷哼一声。
他之所以作势要走，却也并不是真打算走，而是以此来一招以退为进。
可他没有料到，林楚的态度竟然如此强硬，真就顺着他的话，直接开口送客。
甚至还只是安排一个小小的助理。
作为名义上掌控着百亿市值安达集团的韩杰，在整个江浙沪地区，也算得上是叫得上名的一号人物。
可现在，却被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在所有人面前如此怠慢。
原本他没打算真走，只不过是顺势做个样子，趁着林楚出言挽留，以此重新拿回谈判上的主动。
可没想到，这混小子不按套路出牌。
自己不走也得走了。
——事实上，在他来之前，包括之前一直洽谈时，韩杰都觉得自己的条件应该是有机会的。
毕竟市场股价90亿的六座安达广场，自己愿意可是退步到50亿的半价打包给对方。
可此刻，他只是万万没想到项目不但没谈成，甚至直接谈崩了。
这个搅动沪海风云的年轻人，居然直接如此不给面子。
这不禁让韩杰顿觉颜面扫地，心中无名暴怒。
“好、很好。”
起身后的韩杰，见林楚看都不看他一眼，眼角顿时拉出一道狠厉的弧度。
绷着嘴咬着牙，率先向着贵宾室外走去。
而他的下属亦也是紧随其后，一群人乌泱泱的从大门走出，很快便走了个干净。
原本还人头攒动的贵宾室内顿时变得空荡起来。
而始终坐在林楚身后的赵予曦，看着局势风云变幻的会谈现场——见面时双方还笑脸相迎，而此刻互相之间就已经冷面相待。
再看着林楚那云淡风轻般的淡然气质，内心不禁百感交集。
相比起他的气场，自己还是差的远呢。
“你怎么看？”
等到四木资本这边的高层相继告辞离开后，林楚微微侧首，朝着最后没走的赵予曦沉声问道。
“依我之见嘛...”
赵予曦架着细腻修长黑丝腿，白嫩的柔夷托着光洁的下巴，端庄而优雅的容颜上，闪过一抹沉吟般的思衬之色。
“韩杰之所以在接受我们的收购条约后，又突然临时变卦，这其中很有可能有一定的场外干扰因素。”
“否则他的态度不可能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弯，也不会如此火急火燎的要求亲自与你面谈。”
林楚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么你认为，造成他如此出尔反尔的，会有可能是什么样的场外因素？”
“他自己不是都已经说出来了么。”
面对着林楚的询问，赵予曦缓缓开口说道：“很明显，就是芯片行业。”
“而且，我个人觉得很有可能，他所提出的这个合作要求，并不是出于他自己名下的东芯科技的利益，而是后面更有其它利益方存在。”
说着，只见她稍稍停滞了下语气，看向了端起咖啡抿了口的林楚。
后者依旧握着杯柄，没有说话，而是抬手做出了个‘继续说’的手势。
赵予曦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精致盘起的柔顺黑发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闪烁出华丽的光泽。
“我刚刚查了下东芯科技公司的股权构成情况。”
OL丽人修长白嫩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来回，涂着兰蔻196经典色号的红唇，语气平稳的述说道：“韩杰作为董事长，表面上持有着东芯科技公司91%的绝对控股权......”
伴随着她的话音，贵宾室内的智能办公系统同步启动。
电动窗帘自动合拢，大灯熄灭，忽然变得昏暗的房间内，投影屏幕随之亮起。
画面中，是一副庞大复杂的股权穿透图。
经过赵予曦的手指在平板上轻轻滑动，这幅五颜六色的复杂股权穿透图随之展开层层嵌套的关系网。
很快，投影屏幕上的图表不断延伸，最终定格在一个醒目的红色节点上。
"从图上可以看到，韩杰通过安达集团控股东芯科技91%的股权，但是实际控制权并不在他手中。"
她指尖轻点，屏幕上的线条开始重新组合："在他所掌握的东芯科技着百分之91%的股权之中，发现了有接近52%的离岸公司股份，然后在经过我们的大数据AI中心对其进行七层嵌套筛查后...有了个...嗯，挺意外的发现..."
平静温婉的话音暂歇，只见屏幕上的图表突然放大，显示出该股份最终的实际控制方。
“东照...半导体株式会社？”
轻声念出屏幕上的那家实际控股东芯科技的公司名称，林楚的眼神骤然锐利。
"这是一家成立于2022年的东瀛新兴半导体公司。"
赵予曦的手指在平板上轻轻一划，屏幕画面切换成东照公司的具体情报信息。
"——作为东瀛政府重振半导体国家产业的重点企业，他们正急需通过第三方获取最先进的半导体制程生产工艺。"
"难怪韩杰这家伙会突然变卦。"林楚恍然大悟，冷笑一声："甚至还舍得抛出10亿退步的条件，也要承接顶芯科技的流片业务...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真他妈是个老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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