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乐就算不擅琴技，但好歹是学习过的，倒也悦耳。
这时，皇帝又开口道：“听闻太子在江城遇刺，若不是姜姑娘，大周就要损失一位太子。不知姜姑娘而在？”
姜知禾起身：“民女姜知禾拜见陛下。”
皇帝先是让江长乐演奏，又是点她的名，也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原本姜知禾还有点紧张，但当预感真的实现，她反倒无所谓了。
大不了就是损失一颗脑袋，没什么的。
呜呜呜。
只听皇帝沉声道：“果真是个英勇的小女子，难怪太子对你看重。”
姜知禾附身拜道：“民女一介平民，在太子、在大周的庇护下长大，能够救下太子殿下，是民女之幸，当不得英勇一词。”
“你救太子有功，朕赏你黄金百两如何？”
黄金！还百两！
姜知禾眼睛都在发亮。
所以她果断叩谢。
她欢天喜地的要退下，就听皇帝笑盈盈道：“我见你与平乐郡主交好，你可能说说，她这首曲子如何？”
姜知禾再次一僵。
江长乐偷偷给她使眼色：别怕，随便说！
姜知禾犹犹豫豫：“民女不擅琴技，听不出其中门道，但是民女知晓，乐曲，只要取悦到了人便是好曲子。”
这话，让皇后都多看了她两眼。
皇帝没有评价，而是问起旁边的皇后：“皇后，你觉得如何？”
皇后轻轻一笑：“回陛下，姜姑娘说的的确不错，这曲子，本就是为了取悦人而存在的。”
靖平王妃听着这话眸色深深。
姜知禾松了一口气，这下子，应该没事了吧？
她重新坐回江长乐旁边，两个难兄难弟对视一眼，不敢再交头接耳。
偶尔有宫女端着托盘上菜，姜知禾瞧见，也不装矜持，端起碗就吃。
旁边的江长乐看见，好奇的看了她好几眼。
“你还能吃下这些？”
姜知禾点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时辰已经不早，不多吃点，一会要饿肚子。”
江长乐瞪圆了眼睛，没想到还可以这样。
也许是姜知禾吃得太馋人，她也忍不住跟着吃了一碗。
这厢，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哪儿个是方爱卿的女儿？”
一身铃兰绣花锦丝白裙的女子盈盈起身，走到大殿中间，行礼道：“臣女方白芝见过陛下。”
方？
姜知禾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杏月好像和她说过。
“你母亲近来可好？”
方白芝心里知道，母亲和父亲的婚事是陛下赐下，且母亲娘家对陛下有一命之恩，现如今外祖父一家战死，陛下心怀愧疚，自然对她们母女多了有几分关注。
这也是为什么，父亲宠妾灭妻，却丝毫影响不了她们地位的原因。
欺负她们就要做好被陛下问责的准备。
谁敢？
不过，关起门来过日子，一些勾心斗角算计还是免不了的。
方白芝将思绪收回，恭敬回答道：“回陛下，自外祖父逝去，母亲便大病一场，身子骨弱了不少，劳烦陛下挂念。”
皇帝叹了口气：“你外祖父是开国功勋，战死沙场，是我大周愧对于他。”
“你如今也有十七了吧？”
“回陛下，臣女刚过生辰礼。”
“可有议亲？”
“并无。”
一番话问下来，皇帝是什么心思没有人看不明白。
就在众人做好皇帝要封赏方白芝的准备时，皇帝话语一转：“朕听闻，你与顾家嫡女有江城双姝之名。”
顾念云缓缓起身，与方白芝站在一起。
“那你便和顾家嫡女合奏一曲如何？”
“是。”
两人没有拒绝的道理。
很快，舞女退下，换成了两人。
她们一人抚琴一人手握琵琶，在琴音响起的一瞬，琵琶的泠泠声顿时接上。
两种不同的音色混合在一起，没有谁比谁强一说，犹如缠绕而上的枝桠，不分彼此。
一声悠扬，一声清泠。
所有人都在安静聆听。
姜知禾除外。
她努力填饱肚子，时不时点点脑袋，像是在欣赏。
“姜姑娘，这是太后娘娘赏赐给你的。”一宫女端着托盘而来。
姜知禾谢恩后扭头看上高台，她看不清太后的神色，但能够看见她往这边看了一眼。
一碗芙蓉羹下肚，姜知禾是彻底吃饱了。
与此同时，乐声也停了下来。
皇帝笑容满面，显然十分满意。
他问道：“果然是京城双姝，不相上下，这般才貌双全，你们想要什么奖赏？”
两人行礼：“能为陛下解忧是臣女的福分，不需任何奖赏。”
最后，皇帝还是赏赐了一人一碗御赐的汤羹。
能够获得御赐菜肴，可见荣宠。
在场的贵女无一不心生羡慕。
姜知禾看看自己吃完的芙蓉羹，再看看她们手里的。
嗯，好像是一样的。
恰巧这时顾念云转头，嘴角带着得意的笑朝姜知禾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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